李忘忧思忖半晌,觉得自己这个办法,能够试上一试。反正有枣没枣,打上一杆子再说,即便幕后黑手不上当,也没什么可惜的。
但若那幕后黑手,因为恐惧被擒获的“王虎”而做些什么,那就很容易露出马脚来了。
想清楚这点后,李忘忧将高士廉拉到了一旁,小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高士廉闻言,倒是眉头一挑,面露喜色。
一老一少在旁窃窃私语了半晌,不时发出一阵诡异莫名的笑声,听得一旁的独孤丰等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子忧,你这法子好!老夫看可行!此事交给老夫去安排便是。”高士廉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捻须大笑道。
李忘忧自然乐得轻松,此事有高士廉接手,那是再好不过。
与其去与那幕后黑手勾心斗角,他还是觉得回去与美女上司她们卿卿我我,更轻松自在。
当日午后,不大的九陇县中又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却见大队的府兵,正押解着一辆囚车从城外而来。
囚车之中,却是一名满脸血污,乱发披肩,身穿破破烂烂唐军铠甲的男子。
百姓们不明所以,都弄不懂为何同为府兵,却会被抓起来关入了囚车。
正互相议论之时,却听有府兵高声向四周百姓喊道:“诸位,都来看看。此人身为我大唐府兵,却勾结僚人,妄图攻破九陇县,屠戮百姓!这等狼子野心的狗贼,实在该死!幸亏此人阴谋被人识破,否则不知多少百姓会受其害!”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一听府兵这话,顿时沸腾了起来。
前些时日僚人围城,这些城中百姓谁不是战战兢兢,夜不能寐,生怕下一刻僚人就攻破了九陇县,杀进城来。
到那时候,九陇县会是怎么样一般地狱模样,百姓们连想都不敢想。
至于那些家中有青壮去协助守城,因为僚人攻城而死的,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所有的人顿时死死盯住了囚车中的那人,目光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也不知是谁先吼一了句,“打死这个王八蛋!”,四周看热闹的人潮立即向囚车涌了过去。
押运囚车的府兵们,见到这般状况,也是惊出一声汗水,连忙竖起了盾牌,拦在囚车前方。
领队的都尉,更是后背冒汗,偷眼看了身旁的囚车。
他身为高士廉亲信,自然知道其中内情。
囚车里那人只是个西贝货,若是被百姓愤怒之下给打死了,那才真成笑话了。
情急之下,他连忙高声
吼道:“都不准乱动!此人乃是要犯,需要仔细审问后,再秋后问斩!此时谁若是靠近囚车,那便是此人的同党!杀无赦!”
周围一众府兵,也连忙跟着大吼:“靠近囚车者,杀无赦!”
有府兵威慑,怒火中烧的百姓,才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没有再继续向前涌来。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从人群之中开始飞出各种烂菜叶子、臭鸡蛋之类的杂物,胡乱朝囚车砸去。
不少杂物都丢到了囚车周围的府兵们身上,弄得好不狼狈。
都尉一看这架势,知道戏也做得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事。便连忙下令,府兵开路疾驰,押解着囚车,顶着各种乱飞的杂物,冲进了九陇县县衙。
有大唐府兵,勾结僚人妄图攻打九陇县的消息,就这样传扬了出去。
小半日功夫,此事便已经闹得九陇县内人人皆知。
不少家中有亲眷因为僚人攻城,丢了性命的,全都一股脑跑到了九陇县县衙,跪在县衙门前,求九陇令独孤丰为他们做主。
对此,独孤丰也只能无奈领着一众衙役,出来好生宽慰百姓,向他们保证一定审问清楚真凶的罪证,上奏朝堂,将此人问斩,以慰枉死者的在天之灵。
好不容易将所有百
姓都给劝回去了,独孤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走回了县衙大堂,朝李忘忧与高士廉苦笑道:“公爷、高公,二位这主意,可是让下官很难办啊。”
“哈哈,委屈独孤明府了。”李忘忧笑道。
独孤丰摇摇头:“下官倒是无所谓,只是下官担心,那勾结僚人的幕后黑手,却未必会上当。”
“那就得看那人会不会害怕‘王虎’招供,交代出他的身份,此人未必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他若是偃旗息鼓,我们还暂时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但只要他动手了,做多错多,就不怕抓不住他的马脚!”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独孤明府,你这县衙,可要安排好,即便是演戏,也莫要让人看出纰漏来。”
“喏!下官省得。此事县衙之中,只有下官知道实情,断然不会走露消息。”
李忘忧满意点点头:“那便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