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忘忧下到酒楼一楼时,冲突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牛武的身手,自然毋庸置疑,连之前被李忘忧吩咐下来帮忙的部曲都没出手,他一个人便靠着拳脚,揍趴下了一地的人。
李忘忧粗略看去,倒在地上呻吟不已的,至少有七八人之多。
看这些人的打扮,似乎皆是某家府上的仆役。
牛武自然是毫发无损,此时正从地上搀扶起一名独腿中年人。
那中年人鬓角花白,额头上满是皱纹,衣服似乎因为之前的撕扯,破损了不少,脸上也有斑驳血迹和淤青,显然方才此人在牛武来之前,是挨了揍。
而中年男人的身旁,却是一名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女,哭得梨花带雨,忙着擦拭中年男人脸上的血渍。
酒楼大堂的另一侧,却是两名华服少年,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
被牛武打翻在地的那些仆役,看来皆是这二人的随从。
此时这两名少年也被牛武展现出的悍勇,给吓得脸色煞白,却依旧一副不肯作罢的表情。
“牛武,发生何事了?”
李忘忧扫视了一圈,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了,暗骂这般狗血的剧情,吃个饭居然也能遇得到,还真是见鬼了。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独腿的
中年男人,与那清秀少女想必便是父女二人。
而那两位华服少年,说不得就是这利州某家权贵的纨绔子弟。
很显然,用屁股想也知道,这父女二人,皆是庶民,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去招惹这种纨绔子弟,那么刚才究竟谁在惹事,就一清二楚了。
牛武扶起独腿的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瞪了那两名少年一眼,才扭头回道:“郎君,这二人好生霸道,居然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掳人。”
那清秀少女也很是聪明,见牛武这般与李忘忧说话,便知道李忘忧必然身份不凡,立刻跪倒,朝李忘忧叩拜了下去。
“求郎君为奴与家父做主,奴与家父并不认识这二位贵人,谁知今日奴在这酒楼之中抚琴献艺,这二位贵人便说要将奴买回府去。家父不肯,便被他们府中的仆役给打了。”
那两名华服少年,反而大笑道:“老子看得起你,那是你这贱婢的福分!”
李忘忧闻言,更是眉头紧锁,果真与他预料的一般。
这种狗血剧情,居然还真的会发生在他的眼皮子下面,也真是让人无奈。
李忘忧因为是翘家跑路,怕暴露了踪迹被李二得知,原本也不想多事。
他看向那两位华服少年:“二位
小郎,可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若是有误会,与这位小娘致个歉,看在某的面子上,此事便这般算了吧。”
李忘忧是打算和稀泥,息事宁人,但那两名少年却并不买账。
“呸,你这田舍郎又是何人?敢管某的事情?还敢纵奴行凶,打伤我府中仆役!还给你面子,你也配?今日不给老子一个交代,谁也别想离开这绵谷县!”
李忘忧闻言倒是乐了。
自从他穿越来大唐,除了封爵之前,被户县李氏这般威胁过,许久未曾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
即便是如今的利州都督武士彟,却也不过从三品罢了,在他这位从二品的开国县公面前,也得自称下官。
这两个少年纨绔,果然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口气这般嚣张,也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李忘忧想到此处,又看看那两少年郎,忽然心中一动,出口问道:“你二人可是武元庆、武元爽?”
他这话,倒是让那两少年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一眼,又点点头:“不错,正是你家爷爷!你这田舍郎居然认识我兄弟二人?不过今日就是说破了天去,你也休想这般简单了解此事!老子告诉你,若是不让老子满意了,今日……”
李忘忧不
等他们将话说完,直接朝牛武,以及府中两名部曲吩咐道:“去,将那两个小混蛋抓起来,直接用鞭子,抽每人二十下屁股再说。”
牛武与两名府中部曲虽然心中略微诧异,却丝毫没有迟疑,径直上去,抓小鸡一般抓起那两个华服少年,直接按在地板上,一把拉下了他们裤头,露出雪白的臀部。
“住手!尔等要造反吗?尔等可知我是何人?我乃利州都督嫡长子!”
“你,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们!”
武元庆、武元爽拼命挣扎,但他们那小身板,在两名部曲手中,跟小鸡没什么区别,又哪里挣脱得动。
牛武没有丝毫迟疑,也不理会他们喊什么,直接扬起了手中马鞭,啪的一声便抽了下去。
“啊!你,你这田舍奴,居然真敢打爷爷!爷爷我……啊!”
“住手!快住手!我爹爹是武士彟啊!是利州都督,利州都督啊!你们怎么敢……啊!救命,救命啊!杀人了!有人要造反啊!快,快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