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行在,李二在房玄龄几位大佬的陪伴下,在偏殿中焦急等待着。
“子忧这混账小子,不会把事情给搞砸了吧?”李二心情有些烦躁,抬眼看过无数次天上的太阳后,终于忍不住出言。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躬身说道:“陛下,时辰尚早,还是耐心等候吧。臣还是相信子忧,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哎,希望如此吧。”李二长叹一声,心绪不安的继续在偏殿之中来回踱步。
许州鄢陵县城,随着禁军宣扬过今日有疫鬼吞日后,城内上万百姓便都无心做事,全都不时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
不少城内百姓,还是选择相信李忘忧所言。
故而早早的便从家中搬出了香炉,点燃了香烛,开始朝着天上太阳叩拜起来,希望待疫鬼吞日时,能助道祖一臂之力。
鄢陵城外,纨绔们也都个个戴着墨镜,不时看向天上的太阳。
“子忧,你不会弄错吧?这疫鬼吞日,到底几时会出现?”
“是啊,子忧,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李忘忧也同样戴着墨镜,看看天上的太阳,心里也是吐槽不已。
他特喵的怎么知道日食什么时候开始?
《资治通鉴》中就写了一句,“四月,甲
子朔,日有食之。”,他又哪里去打听具体日食开始时间?
至于今日若无日食出现,那不用说,他肯定会倒大霉。即便李二再与他关系好,这种事情也是开不得玩笑的。
李忘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砸缸的司马光,不会那么不靠谱吧?
毕竟司马光可是北宋的,与大唐隔了数百年时间,万一这货编写的《资治通鉴》,其中记载的时间有误,准确时间不是今日,那他可就蛋疼了。
不过如今却是说什么也晚了,由不得他后悔。
“等着吧,道祖可是给我托梦交代了,必然不会有错的。如今时辰尚早,你们急什么?”
李忘忧表面上很是镇定,其实内心也是慌得一逼。
苏长卿也登上了城墙,与李忘忧遥遥相望,眼神中同样有几分担忧。
这一日,众人都觉得时间过得相当的慢。
天上的太阳几乎静止不动的悬在空中,丝毫没有出现日食的征兆。
从日出后便开始等待,这一等便等到了午时过后,太阳依旧稳稳的高悬天空。
郑州行在,李二连用午膳的心情都没有,挥挥手就让米拓将膳食收走。
米拓为难的看看几案上一点没动的膳食,小心劝道:“大家,这时辰还早,不若先用
点膳吧。奴婢一直盯着天上太阳呢,一旦有变化,奴婢立即来禀告大家。”
“行了,撤下去吧,朕今日没有胃口。”
“喏。”米拓不敢再劝,只能示意内侍过来,将膳食撤走。
偏殿中一众大臣见李二心情不佳,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独太常卿王颖这老头,再次跳了出来,迫不及待的在李二面前给李忘忧上眼药。
“陛下,依老臣之见,户县侯所言今日有疫鬼吞日,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这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尚不见有丝毫日蚀的迹象,陛下还是莫要在此继续等候了。”
李二斜暼他一眼,也懒得与这货说话。
王颖闹了个没趣,也只能自己嘀咕几句,继续做到一旁去等候。
不过王颖却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还有几个时辰太阳便落山了,皆是他非得好好弹劾李忘忧,以报之前被李忘忧辱骂之恨。
鄢陵县中,百姓们议论纷纷,而县衙中那些书吏、衙役们对什么疫鬼吞日,此时更是嗤之以鼻。
“呸,老子就说了,什么狗屁疫鬼吞日,根本就是忽悠我等的鬼把戏。”
“没错,就是这个理。说来说去,便是想哄骗我等将亲眷的尸首交给他们,一把火给烧了。”
“总之想烧
我家大人的尸首,老子就和他们拼了!”
“对,便是这个道理!”
“城外那位户县侯,如今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吧?哈哈,居然用这般幼稚的借口来哄骗我等,当我等都是蒙童不成?我呸!今日要有什么疫鬼吞日出现,老子就去大街上学犬吠,爬一圈!”
“哈哈,难道今日没有疫鬼吞日出现,你还能让那狗屁侯爷,也去地上爬一圈不成?”
“我听说之前长治县内,可是将那位侯爷称为腌臜侯,如今倒是变本加厉。来了这鄢陵县,不仅不准我等出城避难,还强令要求我等焚烧尸首。我看那狗屁侯爷,就是巴不得我等在这城中死绝了才好。”
“直娘贼,那狗屁侯爷,若是不给我等活路,不如我等就与他们拼了!反正留在这城里也是死路一条。”
“没错,若是那腌臜侯不给我等活路,就跟他们拼了!”
一众衙役书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