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五月末,初夏。
长安城内,最近上至百官勋贵,下至黎民百姓,又被一件事情搅动得波澜再起,那便是位于光德坊的“大唐剧院”要开业了。
这大唐剧院,乃是户县伯李忘忧搞出来的新玩意。
什么是剧院,众人并不清楚。
但当户县伯跑去常朝之上,当着百官的面,亲手给李二送上一份请帖,邀请圣人与皇后殿下、贵妃娘娘去大唐剧院看戏后,便像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引得大殿之上的百官勋贵人人侧目。
论起吃喝玩乐一道,户县伯李忘忧弄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是吸引人的好玩意。
吃喝就不用说了,户县伯的美食一名,早已无需多说。即便是李二也必须承认,自己这侄儿,实在是太会吃了。就连太极宫里的御膳房,用的都是从户县伯府“抢”来的厨娘。
而那烧刀子酒与茶道,更是风靡了长安城,风靡了大唐。
玩也不必多提,且不说那让长安城内人人疯狂的击毬联赛,就说从户县伯府流传出来的麻将、扑克,也早已是长安城内上至百官,下至黎民平日里最爱玩的玩物。
所以这剧院是什么玩意,看戏又是什么,虽然众人不懂,却不
影响众人对其的期待。
毕竟,大唐的娱乐实在匮乏,冒出个新奇玩意,他们又如何能不动心。
对于自己侄子送上的请帖,李二自然是欣然接受。
“子忧,这看戏究竟是何意?”李二高坐御阶之上,好奇打量着手中的请帖。
李忘忧却是笑而不答,故意卖关子:“陛下,自然是好玩的玩意,陛下一观便知。臣若是提前说了,岂不是失了乐趣?”
李二对他的故作神秘,倒是也不以为意,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亲自去看看。可若是没有意思,小心朕可要找你算账。”
“嘿嘿,陛下放心,臣保证绝对让陛下耳目一新。”
太极殿上,百官耳中听着李忘忧与李二两人对话,心中也是奇痒难耐,对于李忘忧所言的剧院、看戏更是好奇不已。
程咬金这老货,也顾不得礼仪不礼仪,直接在太极殿上,扯起破锣嗓子吼道:“子忧,你莫不是只请陛下,不请我等?”
李忘忧听程咬金这么喊,倒是不由乐了。
这程咬金,还真是个好“捧哏”。
他之所以跑来参加常朝,又当着百官勋贵的面给李二送上请帖,不就是为了“打广告”吗?
将广告打到太极殿上
来,全大唐李忘忧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程咬金的问话,倒是给了李忘忧继续打广告宣传的机会。他哈哈大笑道:“程叔叔稍安勿躁,小侄如何敢忘了程叔叔?小侄稍后自当将请帖送到程叔叔府上。”
程咬金闻言,很是满意:“哇哈哈哈,算你小子知趣。老子府中人多,你且多给我留些座位。”
李忘忧恨不能上前亲一口这老货,这捧哏的水平,那绝对是于谦那种等级啊,居然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
李忘忧故作为难:“程叔叔,这可不成。小侄的剧院容量有限,仅仅能坐三百来人而已,故而这请帖每张仅能携带一名亲眷入场,还请程叔叔原谅则个。”
这倒不是李忘忧矫情,而是大唐如今可没有扩音喇叭。
故而为了保证剧院里所有人,都能听清舞台上演员的对白与唱词,李忘忧在设计建造剧院时,并没有修建得很大。
半圆形的剧场,加上两侧的包厢在内,也不过能够容纳三百来人而已。
他这番话,程咬金倒是没多说什么,但太极殿中的百官,却是心里泛起了嘀咕。
长安城里,百官勋贵至少有五六百人,加上他们的亲眷,那就更是数千人之
多了。
按户县伯所言,那什么大唐剧院不过能容纳三百来人,而一份请帖可携带一名亲眷入内。如此一来,且不是说,户县伯最多只能送出一百多份请帖。
如此一来,哪些人能够拿到户县伯送出的请帖,就是件值得琢磨的事情了。
显然,抛去那些亲王郡王国公,能剩下来的请帖数量绝对不会太多。此时的太极殿上,恐怕三品以下的百官,都不用琢磨请帖的事情了。
那些自觉与李忘忧亲近之人,倒是并不着急,想来李忘忧也不会忘了给他们送上一份请帖。
但那些三品以上的百官,又与李忘忧没那么熟络的,就不免心中打鼓。
毕竟若是旁人能拿到请帖,而自己拿不到,那可是大失颜面的事情。
于是,这日常朝之后,各家自觉有资格得到请帖的贵人们,纷纷将自家的仆役派了出去,盯着开化坊的李忘忧府邸,想看看李府的管家,去哪些府邸送请帖了。
像李道宗、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尉迟敬德这些大佬,自然无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