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对于如何处理这种碰瓷的事情,也没经验。
后世有各种行车记录仪、交通摄像头来自证清白,但在这大唐如何处理,却是有些头疼了。
倘若直接用自己以及纨绔们的影响力,强行压下此事,也不是不行。但就怕被有心人给盯上,拿这事做文章,届时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李忘忧可是心知肚明,那些世家门阀可是早就等着抓他的痛脚,他又怎么会自己送上把柄给这些人?
甚至李忘忧觉得,此事传出后,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这些世家,说不定早就派人盯着长安、万年两县县衙了。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五十名被粪车撞伤的伤者就是故意为之,但李忘忧他们没有证据啊。
反倒是那些被粪车撞得头破血流,断手断脚的伤者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还有许多路人留下了口供,证明这些人确实是被粪车给撞伤的。
李忘忧也只能感叹,这罗会还真特娘的是个人才,居然能搞出这种事情,还能挑唆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这事要不解决好,那三百间路厕可就产生不了任何收益。即便再继续打造粪车,招募农户进城剔粪,别人还是可以依葫芦画瓢,继续碰瓷。
李忘忧左思右想半天,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招呼一声
纨绔们:“诸位兄长,走吧,先回长安城去,会会那个罗会,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行人再次骑马赶回长安城,直扑罗会的府邸。
罗会自从剔粪发了财,早已在西市附近的光德坊置办了宅院,纨绔们略一打听便知道了其府邸所在。
不过李忘忧与纨绔们找上门时,却扑了个空。
“见过户县伯,见过诸位小公爷,你们来的不巧,我家郎君前几日,便已经离开长安城,外出访友去了,尚不知何时返家。”罗会的管家恭恭敬敬的出门与众人见礼。
房遗爱一听他这话,不由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你敢蒙骗我等?可是活腻了?”
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下走所言千真万确啊,请小公爷明察,不敢有丝毫假话。我家郎君离开长安那日,周边街坊邻里,还有坊里的武侯都有见到,并非下走蒙骗诸位。”
程处默气得一马鞭抽在罗会府邸前的拴马桩上:“直娘贼,跑得倒是快!老子倒要看看这田舍奴能跑哪里去!”
李忘忧原本只有八成把握是这罗会干的,现在却是可以完全肯定,就是这剔粪佬在背后搞得鬼。否则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边出事了,罗会便已经离开了长安城去访友。这显然就是要避开纨绔们找
他麻烦,想继续藏身幕后搞事情。
“诸位兄长,先回我的府邸再说。”李忘忧只能招呼纨绔们离去,这个罗会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倒是没有料到,罗会这样一个小人物,也能给他造成诸多麻烦,倒是小觑了此人。
李忘忧想不到,这剔粪佬的胆子那么大,他就不怕自己与纨绔们的报复吗?
想到此处,李忘忧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其中必有蹊跷。
他一边思忖着,一面信马由缰跟着纨绔们向开化坊自己的府邸行去。
一行人进入开化坊,尚未行到李忘忧的府邸前,就发现前面的道路被堵塞住了。数百名百姓,将李忘忧府邸前的街道,堵得严严实实,无法通行。
程处默心情糟糕,不耐烦的在马背上高喊道:“让开,都让开,尔等堵在这里作甚!这里是户县伯府,岂是尔等应来的?”
他不喊还好,一嗓子喊完,那群拥堵在李忘忧府邸前的百姓全部朝他们拥挤了过来。
“户县伯,你家的马车撞了我家婆姨,你这贵人,就如此无动于衷吗?”
“我等找的便是户县伯!请户县伯给我等草民一条活路!我家大郎腿被撞断了,没了生计,这让我等一家如何活啊!”
“大伙都来看看啊!我那可怜的老娘,被户县伯
的马车给撞得头破血流,好不可怜!”
“今日不给我等一个说法,我等就不走了!”
“户县伯你是贵人,我等百姓自然不敢造次,可你也不能如此纵容下人,这般欺辱我等百姓啊!”
“我爹今年都六十有三了,却被你家的马车撞断了胳膊,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
这数百名百姓,抬着门板,上面躺着那些模样凄惨无比的伤者,居然都是今日“碰瓷”受伤的那些人。
李忘忧与纨绔们,都被这场景给整懵了。
这什么情况?这群人碰瓷碰上瘾了吗?居然跑来他府邸围堵要说法?
但面对数百名群情激奋的百姓,李忘忧也有些慌乱。他哪里想得到,罗会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等着他。
见那些百姓越来越激动,牛武以及一众部曲都下意识抽出了腰间的鄣刀,紧张无比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