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耆老们的诘难,这群官员只能硬着头皮劝说。
“诸位耆老,我等也是一片好心。诸位也是府里有妻女的,难道你们忍心看着她们外出之时,因为内急而难堪吗?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女子如何就不能外出如厕了?”
说起来,这些官员,其实未必就支持女子在外如厕,将之视为不雅。但如今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们选择。
现如今只能站到李忘忧这边,去劝说这些耆老。
不过他们这话,却丝毫没有什么效果,对面的耆老面露不屑:“呸,我府里的妻女,岂能如此不懂规矩?敢在外面如厕,老夫打不断她们的腿!”
“无论如何,这路厕不能改女厕,否则别怪我等让人将其给推了!”
有官员不悦,出口斥责道:“胡闹!尔等也是手执鸠杖的耆老,如何能如此不懂事?这修建女厕,也是国之大事,岂能容尔等如此胡搅蛮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官将尔等统统投入大牢!”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便跟捅了马蜂窝一般,顿时那群耆老便跳着脚闹腾起来了。
“好啊!要抓老夫,那便抓吧!老夫倒要看看某犯了哪条律法!”
“对!这位郎君好大的官威,那就将我等抓走便是!”
“今日老夫倒要看谁敢乱改这路厕?要改也行,先打死老夫便是,
之后由得你们怎么弄。”
耆老们的话,让官员们坐蜡了。
这群手指鸠杖的耆老,那还真是轻易动不得。只要他们没有犯罪,即便是李二见了,不也得客客气气,以示自己对长者的尊敬,对孝道的推崇。
众人互相看看,谁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倒没人说话了。
一旁的工匠还不明所以,小声询问道:“诸位郎君,这字还改吗?”
“改个屁!”原本心中就有气,被工匠这么一问,那官员心中更是冒火,一脚踢翻了漆桶,转身便走。
其他人也是无奈摇头,遇到这群耆老,他们还真是无从下手。众人跟着转身离去,留下那几名工匠不知所措。
其实李忘忧之所以不肯露面,除了故意为难那些官员外,根本的原因也正是在与这群耆老。
他从台狱之中出来后,知道了东西两市商贾,为了支持自己,居然搞了“罢市”抵制那些诋毁自己的官员,让他十分感动。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李忘忧都应表示感谢。
再一一拜访过仇元良、任掌柜、米里曼等人后,李忘忧才猛然惊觉,原来修建女厕,最大的阻力还不仅仅是在朝堂之上,民间的反对声音也不小。
无论是仇家还是任掌柜,这些商贾对于长安城中各种事情,其实是最清楚的。
弄清楚这群耆老的难搞之处后,
李忘忧立刻打消了去与他们硬碰硬的想法。
他可是知道这种老者有多难对付,打不得骂不得,油盐不进,还固执的要死。
后世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因为噪音引发的冲突不在少数,可即便叫来了警察劝说,这些大爷大妈也没带怕的,我行我素。
而大唐崇尚孝道与尊老,这些手持鸠杖的耆老,更是难对付。一个不好,弄出什么民变来,那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种傻事,李忘忧是不愿意去做的,所以百官询问他女厕一事时,他才故意装傻充愣,便是想把百官当枪使。
百官在耆老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左思右想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干脆将这事捅到了朝堂之上。百官上奏李二,希望能颁下敕旨,将那些路厕进行改造。
李二自然不会点头,他哪里肯去当这“坏人”。虽然那些耆老无权无势,但在长安城中颇具影响力。
即便他下了敕旨,让路厕分为男女,但恐怕这些耆老,真的敢去将那些女厕给推倒了。如此一来,反而不美。
见李二不松口,而民间又有耆老反对,这群想老婆快想疯了的百官,无奈之下干脆耍起了无赖。互相一商量,全都跑去开化坊围堵李忘忧的府邸了。
见近百名身穿深绯、浅绯色官袍的朝堂官员,将自家宅子给堵了个水泄不通,老管
家李衡也是被吓坏了。
老头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只能一面将百官请进府内,一面赶紧让牛勇牛武去请李忘忧出来会客。
李忘忧买的这套宅院,只是用于临时落脚,面积并不大。前院堂屋挤进来二三十位官员后,就没落脚的地方了,其他人干脆就站在前院里。
李忘忧此时正在与纨绔们在后宅之中喝着冷饮,悠哉悠哉的斗地主、打麻将,听到牛武的禀告后,不由笑得前俯后仰。
“子忧,你还笑得出来?你这次可把这些百官勋贵坑得不轻,小心惹了众怒,收不了场啊。”魏叔玉劝说道。
柴令武也点头道:“是啊,如今各个府里夫人们不在,我听说许多人家里都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