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宣阳坊,一大早坊门刚刚开启,便有络绎不绝的马车向坊内驶来。
看守坊门的老卒心中吃惊,搞不清楚这是闹得哪一出?这宣阳坊又不是东西两市,来那么多马车作甚?难道是坊里哪家府邸要搬迁不成?
四轮马车车队经过万年县县衙时,衙役们倒是眼尖,一眼瞧见了骑在马背上的李忘忧,连忙上前见礼。
“户县伯安好,这大清早的,户县伯可是有事?可需要我等协助?”
李忘忧笑着摆摆手:“无妨,某前些时日,在永弈赌坊下了点注,今日是去赌坊,收取某下注赢的黄金铜钱。”
他这话,让衙役们全都傻掉了,那几十辆马车,全部是要去搬铜钱的?
这户县伯果真是大手笔,那么多马车,得装多少铜钱?
有精明的衙役立刻想起了长安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便是眼前这位户县伯,下了重注,黄金一万两,赌皇后殿下昨日产下皇子。
看户县伯这意思,他是赢了?
啧啧,一万两黄金下注啊,那得从永弈赌坊赢走多少钱?难怪今日要带那么多马车来搬运。
这些衙役闻言,连在衙门口值守都顾不上了,一个个立刻热情
头前带路。
难得见到这种盛况啊!
虽然那些黄金铜钱不是自己的,但能够看一看也是好的。这种一次见到几万两黄金铜钱的盛况,他们能与人吹牛吹一辈子,傻子才不去看热闹呢。
李忘忧也不反对,便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到了永弈赌坊门前。
赌坊的伙计,见此情景,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便向赌坊内跑去。
得到消息的王掌柜也连忙赶了出来,也同样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闹不清这位户县伯领着一群衙役和马车上面是何意思?
他可是早已得到了王仁佑的通知,知道这次惊天豪赌,赢的可是他们这些世家豪门。
长孙皇后昨日确实产子不假,但诞下的却并非皇子,而是一名公主。
既然如此,按照双方约定,赢的可就是赌坊一方。李忘忧下注的那一万两黄金,可就不姓李,而是姓王了。
那此时这户县伯带着人上门又是何意?难不成输了大笔黄金,恼羞成怒,想要来砸场子不成?
王掌柜定了定心神,朝李忘忧拱拱手:“敢问户县伯,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可有某能效劳之处?可是还想再赌上几手?”
李忘忧笑着摇头:“非也
,某今日是来领黄金的!当日某下注黄金一万两,赌皇后殿下昨日产下皇子。你们赌坊押一赔五,应当输给某五万两黄金,快快去清点吧。某还有事,耽搁不起时间。”
纳尼?王掌柜看向李忘忧,就像是再看一个疯子。
明明皇后殿下诞下的是公主,你怎么敢胡说八道,说是皇子?
“户县伯何出此言?皇后殿下昨日明明诞下的是公主,这赌约却是我们赌坊赢了啊!”王掌柜连忙争辩道。
李忘忧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哦?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这……”他这一反问,倒是让王掌柜有些哑口无言。
昨日李二封锁了宫禁,又没有向外透露消息,按理说他一赌坊掌柜,自然是不应该知道这种,极为隐秘的皇家事务。
“这是我猜的。”王掌柜只能胡乱辩解道,他总不能说是家主告知他的。
李忘忧却是仰头哈哈大笑:“可惜,你猜错了。昨日皇后殿下,却是诞下皇子一名。所以,按照赌约,你们赌坊需要赔付某五万两黄金!”
他这话,让王掌柜的脸都黑了,愈发觉得李忘忧今日就是专门来捣乱的。
“户县伯又是从何而知
?”
李忘忧伸手,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很简单啊,因为某昨日就在太极宫中,如何不知?昨日皇后殿下诞下皇子一名,这是不会有错的。王掌柜,还是快快让人搬黄金出来清点,某可没时间和你磨牙。还是你们永弈赌坊,输了就想不认账?哼哼,倘若如此,那某可要去太极殿上,请圣人做主了。”
他这话,倒是堵得王掌柜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在王掌柜看来,这户县伯实在是欺人太甚!
但他却又无从反驳李忘忧的话,毕竟李忘忧说了他昨日就在太极宫中,这话他没法接啊。
王掌柜倒是反应很快,眼珠子一转:“户县伯这说的是哪里话,倘若是我们赌坊输了,自然得按照押条赔付。不过皇后殿下,究竟诞下皇子还是公主,此事口说无凭,还是等官家的消息吧。”
李忘忧闻言,又抬头看看天色,居然点了点头:“嗯,王掌柜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那便等等看吧,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的。”
“户县伯,要不等官家的消息出来了,你再来兑那黄金如何?你看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