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这一嗓子,引得大殿之中群臣侧目,连戴胄都不说话了,笑呵呵看向李忘忧。
李二无语的朝他抬了下手臂,示意他有话快说。
被众人如此注视,李忘忧也有些汗颜,只能清清嗓子,朝戴胄不好意思的拱拱手,才继续说道:“陛下,臣方才听戴尚书说民部统计彩票销售金额,忽然想起一事。我大唐民部掌管天下土地钱粮,然则民部官吏算学不佳,计算效率太低……”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戴胄忍不住出言打断了。
身为民部尚书,戴胄虽然与李忘忧关系不错,此时却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户县子,我民部官吏,皆精通算学一道。虽未必有户县子如此博学,然仅计算一道,老夫敢说,天下还未有出民部之右者。”
戴胄也有些生气,语气不免强硬。
他身为民部大佬,自然听不得李忘忧批评民部的计算能力不佳。
李忘忧见老头生气了,连忙深揖一礼:“戴尚书,我倘若说得不对,还请戴尚书勿怪。不过民部的计算方法确实落后,此乃事实。我也是为民部着想,才如此冒昧提出此事。”
其实李忘忧如果是私下与戴胄沟通,戴胄肯定不
会有丝毫反感,反而得感激李忘忧。
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民部的计算能力不行,这不是在打他戴胄的脸面吗?也难怪老头气恼。
不过李忘忧他另有用意,自然也就顾不得小小得罪一下戴胄了。反正他相信,只要最后证明他所言无误,戴胄这老头还得感谢他。
“哼,老夫今日倒要请教一番,看户县子的算法如何高明!”戴胄气恼的一甩衣袍,也不给李忘忧好脸色了。
李忘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连忙顺杆往上爬:“陛下,既然戴尚书不信,臣请今日就在这大殿之上比试一番,以证明臣所言不虚,可否?”
李二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这货果然是来搞事情的!
不过李忘忧的话,他又不能无动于衷,毕竟倘若他说的是真的,民部的计算效率提高,却也是好事。
“户县子,你想如何比试?”李二问道。
“嘿嘿,简单,请戴尚书从民部找来十位精通算学的官吏,就在这大殿之上,与我两位弟子比试一番计算速度,看看我所言是否有虚。”
李忘忧的话一说完,群臣纷纷看向大殿中的马周、阎立本二人。这二人也是一脸懵懂,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
看看李忘忧,又用手指指自己。
那意思是师长你确定?
他们二人虽跟随李忘忧学习,却甚少接触算学,让他们与民部官吏比试算学,这不是开玩笑吗?
李忘忧连忙摆摆手:“宾王、立本,我说的不是你们。”
他又朝李二拱手道:“陛下,臣说的是太子殿下与越王殿下。”
李忘忧的话一出口,戴胄的脸都黑了,民部的那些有资格参加常朝的官员,脸色也同样变得很难看。
群臣哗然,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有人甚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觉得刚才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太子和越王殿下?
李承乾如今不过九岁、李泰更只有八岁,这两人虽然身份高贵,但如今不过两稚童而已。
户县子方才说让这两个稚童,与十位民部精通算学的官吏比试计算速度?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二也无语了,虽然李承乾和李泰是他的宝贝儿子,但李忘忧也不能这般胡闹啊,这不是在赤裸裸的羞辱戴胄等人吗?
要说李忘忧的计算能力比民部官吏强,这点无论是李二还是戴胄,都是相信的。
当初在张亮府邸,李忘忧便已经展示过他的算学能力。
但他现在居然
大言不惭说两个稚童,不过跟随他学习了月余时间,便能比民部官吏强,这话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户县子,莫要玩闹!”李二把脸一板:“快给戴公道歉,这等玩笑话,如何能随意说出来。”
李二这话是给戴胄台阶下,也是在维护李忘忧,将他刚才的话说成是玩笑,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谁知李忘忧却丝毫不领情,摇摇头道:“陛下,臣没有开玩笑,此事做不得假,陛下一试便知。臣若有半点虚言,愿受陛下责罚。”
见李忘忧如此坚持,李二到有些犹豫了,不由看向戴胄,想看看他如何说。
戴胄此时是真的生气了,见李忘忧如此不依不饶,要打他民部的脸面,他也顾不得与李忘忧之间的那点情分了。
老头气呼呼,梗着脖子道:“陛下,既然户县子如此笃定,臣愿意接下这比试。就依户县子所言,臣请陛下应允!倘若臣输了,臣这民部尚书不做也罢!”
戴胄这话,可把李忘忧吓了一跳,他可不是想把戴胄往死里得罪啊。
李忘忧连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