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仅仅在米里曼耳边说了一句:“想要胜利之火吗?我可以帮你得到最顶级的圣火。”
这话对于现在的米里曼来说,不吝于致命诱惑。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面前这个唐人少年,他居然说能让自己得到最顶级的圣火,这怎么可能?
所谓胜利之火,它可不仅仅只是天火,更主要的是需要汇集各个阶层的普通圣火,再加上天火的火焰组成。波斯人作战时,甚至要将胜利之火送到战场上,用以鼓舞士气。
不过米里曼此刻就像一名已经溺水的人,即便是一根稻草他也想紧紧抓住。米里曼将期盼的目光投向李忘忧,等待他的解释。
李忘忧飒然一笑:“萨保,不如找个适合谈话的地方详谈?你不会当算当众谈这事吧?”
米里曼默不作声盯着李忘忧看了数秒,似乎想要分辨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终于,内心那一丝期盼还是战了上风,他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领着李忘忧与几位纨绔,向祆祠内走去。
醴泉坊祆祠火坛中的圣火,之所以会莫名其妙自行熄灭,自然是程家兄弟和尉迟双胞胎、房遗爱他们搞出来的。
粟特人的火坛,不允许非教徒进入。
但是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以这群纨绔各自家族在长安城内的势力,要找出愿意为钱出卖灵魂的人都不难,更不用说找到一些信仰并不纯粹的粟特人。
在对几位粟特人许下重利诱惑后,这些粟
特人毫不迟疑的充当起熄灭祆祠圣火的帮凶。
程家兄弟与尉迟双胞胎,让人立刻赶制了几个皮囊,将这些皮囊绑缚在那几位粟特人的衣服中。
皮囊的一端开口,从衣服中的袖口穿出来,有宽大的衣服遮掩,谁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之后便是在皮囊中灌入醋与碱粉,再让这几位粟特人假扮虔诚信徒,进入火坛对着圣火朝拜祷告。
看守火坛的祭师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火坛中祭拜祈祷的粟特人信徒中,有几人在祈祷时偷偷将袖口对准了燃烧着圣火的铜鼎。
皮囊中的醋与碱粉发生着化学反应,不断生成二氧化碳气体。而这些二氧化碳气体便顺着皮囊的出口,从那几位粟特人的衣袍袖口处,源源不绝的流淌进铜鼎之中。
二氧化碳气体比空气重,流入铜鼎中后很快聚集在铜鼎中,隔绝了木材燃烧所需要的空气,将火焰窒息熄灭。
这二氧化碳气体无色无味,祆祠中看守火坛的祭师自然无从发现端倪。
等他们注意到火坛上几个铜鼎中的圣火纷纷熄灭时,在火坛内祭拜祷告的粟特人信徒也发现了,现场一片混乱。
而那几位完成了任务的粟特人,便趁着混乱,纷纷溜出了祆祠。
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在化学知识几乎为零的年代,即便祆教的祭师与教士们想破脑袋,也无从得知,圣火是如何被熄灭掉的。
其实那几位充当内鬼的粟特人同样不清楚,他们只是按照吩咐
,在衣袍内绑了一个大皮囊。之后按照吩咐,站在圣火旁,将衣袍的袖口对准铜鼎中的圣火。
当铜鼎中的圣火纷纷熄灭时,这几位粟特人也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隐约察觉到,圣火熄灭应该与他们有关。
这几位粟特人现在也开始感到后怕,从纨绔们手里收取了银钱后,纷纷离开长安,远赴西域去了,此事更成为一件悬案。
米里曼将李忘忧等人请入了祆祠中一间静室,一改原本桀骜的态度,将姿态放低开口询问:“小郎君,请问你说的圣火是什么意思?”
“就是天火,我能帮你们来找来最纯净的天火。”李忘忧笑道,他早已想好要如何忽悠这位祆教的萨保。
米里曼虽然不清楚圣火究竟是如何熄灭的,但肯定与眼前几人脱不了干系。
但无凭无据,自己连对方是如何操作的都不清楚,继续纠缠此事并无意义,他现在只想搞清楚李忘忧所言真假。
“如果只是雷击之火,我似乎并不需要你的帮助。”米里曼回复了一丝理智,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最顶级的圣火,可不是那么简单可以采集到的,虽然收集雷电之火很困难,但他们祆教却同样可以做到。
胜利之火关键还在于需要采集教徒中各个阶层供奉的圣火,这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仪式过程,甚至需要花费数年时间进行。
李忘忧笑着摇头:“不,我想你们搞错了。雷电之火其实并不算真正的天火
,真正的天火应该来自于太阳。”
“太阳?”
“对,来自于太阳的火焰,才是最纯净的圣火,你想要吗?我可以帮你们采集。”
李忘忧的话让米里曼霍然起身,死死盯着他。
好半天米里曼才表情严肃,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确定是来自太阳的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