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他们一见李忘忧,真的在监房中待着,都连声招呼。
“子忧老弟,哥哥们来救你!”
“子忧贤弟,莫怕莫怕,我们来了,谁欺负你了,你跟为兄说,为兄替你出气!”
李忘忧一见他们来了,也忍不住乐了,赶紧站起身来,一圈罗圈揖向他们问好。
“劳烦几位哥哥与兄长们挂念,我在这牢房之中挺好的,暂时不打算出去了。”
他这话让这群纨绔们也傻眼了,那衙役还真没说谎?真是李忘忧自己不愿意出来?
“子忧,莫闹,赶紧出来。哥哥们今日请客,我们去醉仙楼不醉不归!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郑国公的长子魏叔玉,这是……”
程处默指着尉迟宝琳他们等人,挨个介绍了一遍,却听得李忘忧也连连咂舌,这些全是大唐顶级勋贵的儿子啊!
杜如晦、魏征、尉迟敬德、柴绍、牛进达、程咬金、房玄龄……
李忘忧都觉得有些眼晕,自己是不是有些玩大了?
怎么只是请了程家兄弟和房遗爱,最后来了那么一群人?
他赶紧给这些纨绔们见礼,大家互相客套着,牢房中热闹的与菜市场一般。
崔倬只觉得头疼,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李家小郎,还请从监房中出来吧,今日
都是一场误会。”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说这话李忘忧不乐意了:“什么叫误会?我与村正二人前来县衙交接调春天的差事,凭什么无缘无故将我们关入大牢?今日没有个说法,这监房我还就不出去了!”
“什,什么调春天?”崔倬到现在都不清楚,李忘忧是为何被那李司户关进大牢的。
李忘忧道:“我与定周村六十多名丁户,今年被征调徭役,运输官粮一千石去银州。现在我们粮食送到,回来找司户参军交差,居然说我们伪造凭条,将我们关入大牢!崔明府,这事你可得给我一个说法!”
崔倬还是刚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没来得及细想,衣领又被人一把拽住了。
程处默、程处亮和程处弼三人直接抓住了崔倬,口水都喷到了他的脸上:“我们的兄弟,你居然敢让他去服徭役调春天!姓崔的,你好大的胆子!”
“下官,下官真的不知啊!”崔倬哭丧这脸回答道:“这徭役之事,都是那民房的司户参军在安排,下官并没有授意。包括今日之事,下官也并不知情,都是那司户参军做的,请几位公子明鉴!”
“那混账司户参军呢?”听崔倬如此说,众人倒是信了七八分,他们对于县衙的运作
还是有所了解的,这征发徭役确实是民房的职权。
崔倬连忙朝衙役挥手:“快,快去将李司户找来!”
衙役连忙领命跑了出去,不多时却独自返回了大牢:“回明府,李司户不在县衙,据说是回户县去了。”
李司户之所以此时不在县衙内,却是因为急着返回户县,与李氏的族长族老们商量此事。
虽然他用手中权利,将李忘忧与定周村村正下了县衙大牢。但如何判罚,却是他这司户参军无法干涉的,那是县令崔倬的权利。
所以要想一棍子将李忘忧他们打死,就必须通过李氏的影响力再做些什么。
在李司户看来,李忘忧这种田舍郎无权无势,只要宗族出力,将崔倬打点好,判他们个流、徒千里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与户县李氏的族长族老们一样,李司户丝毫没有将李忘忧看做宗族族人。反而因为李氏几次丢脸,将李忘忧视为了生死仇敌,恨不能敲骨吸髓。
李司户自然不知道在他走后,长安县县衙闹出的这一场风波与麻烦。
见暂时找不到那李司户,程处默、房遗爱他们又开始劝说李忘忧从监房之中出来,拍着胸口保证一定给他出气。
不过不管众人如何劝说,李忘忧就是摇头不允。
“
几个兄长,你们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小弟不明不白被关入这长安县县衙大牢,那自然要有个说法才能出去,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走掉。”
尉迟宝琳、牛正平等人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房遗爱与程处默几人却心中猜测到了几分。
他们清楚李忘忧与户县李氏的恩怨,自然能揣测李忘忧的想法。
李家小郎这是要借机闹事!
想明白这点,程家兄弟与房遗爱便不在劝说了。在他们看来,这户县李氏也确实应该受受教训。
无论是将李忘忧驱逐出宗族,还是想逼李周迁坟都太过分了,更不用说几次三番,都是户县李氏主动招惹李忘忧,实在是令人齿寒。
程处默又瞪向崔倬:“既然我兄弟不愿意出来,那就算了!由崔明府你秉公处理就是,不过我兄弟可不能在这大牢里受苦受罪!你听明白没有?”
“是,是,下官一定照办,必然让李家小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