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旁,正是早上蹭了李忘忧一顿免费早饭的年轻男人,却听见他笑道:“陛下,我认识此子,哈哈,今天早上还蹭了他一顿早饭。”
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的男子赫然便是大唐伟光正的皇帝陛下,李世民李二郎。
贞观二年,李世民三十岁,正值青壮年!
而且李世民李二郎还是唐人眼中的大帅哥,那一脸蜷曲的胡须,连杜甫后来都作诗称赞:虬须似太宗,色映塞外春。
“哦?无忌你认识此子?”
蹭了李忘忧一顿早饭的男子,居然是当朝国舅爷,赵国公长孙无忌这个大阴人。
“陛下,你知道我府邸在崇仁坊。今日清晨在坊里遇到此子,他当时正在高歌一曲《精忠报国》,虽然曲调古怪,却听得我热血上涌,恨不能提刀上马再与突厥人大战一场。于是便上前询问,才得知他就是虞公口中的不世天才李忘忧李子忧。”
“哦?此子便是李子忧?虞公,《侠客行》与《上杨纂》便是这小子写的?”
“呵呵,正是此子。”人群中,虞世南笑着捻须回答道。
李二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此子这嘴真损,可不像虞公所言那般,那两首诗真是他所做?”
虞世南还没回答,人群中又有位大臣走出来,朝李二供了供手:“陛下,李子忧虽然
言辞犀利,有些不拘小节,但却有实才。我这里还有首他做的新诗,陛下可愿一闻?”
“还有新诗?玄龄也认识此子?”李二好奇问道。
“并不认识,今日是初次见面。是我家二郎昨天偶遇李子忧进长安,在明德门外朱雀大街上吟诗。这诗是二郎回府后告知老夫的。”
说话的正是大唐中书令,梁国公房玄龄,李忘忧昨天偶遇的房遗爱老爹。
“念来听听。”
房玄龄捻须笑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陛下以为此诗如何?”
李二微笑点头赞道:“不错,是好诗!这李子忧果然是个人才,他是何家世?出身何处?”
李二的问话倒让房玄龄犹豫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回答道:“回陛下,李子忧原本出身户县李氏……”
“户县李氏?那是我皇室宗亲啊?他父亲是何人?”李二好奇追问。
大唐皇帝自称除了正式场合称朕,其他时候都是我或者吾这样的口头语。
“李周。”房玄龄老实回答道,又马上看向李二的脸色。
果然,听闻李周这个名字,李二面皮一僵,满面笑容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房玄龄有些惴惴不安,难道陛下还没有忘记李周当初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之事吗?
昨日房遗
爱酒醒后,立刻找到父亲禀告了李忘忧的事情,让他大为高兴。故人之子如今长成,才华横溢,那是好事啊。
他想招李忘忧去自己府里做客,结果房遗爱当时喝得大醉,根本不知道李忘忧住在长安何处。气的房玄龄臭骂了儿子一顿,却没想今日在曲江池遇上李忘忧了。
房玄龄现在就担心因为李周的事情,影响李二对李忘忧的感观,那可大为不妙。
好半响李二才冷声问道:“玄龄,刚才你为何说他是原本出身户县李氏?有何变故不成?”
“陛下有所不知,几日前户县李氏宗族已经将李子忧与他父亲李周从宗族除名了。”虞世南替房玄龄回答道。
“哦?这又是为何?这李子忧是作奸犯科了?还是杀人放火了?”李二不解问道。
虞世南摇头:“非也,乃是因为户县李氏宗族族老贪得无厌……”
他如此这般,将事情经过给李二讲述了一遍,却听得李二的面色愈加阴冷。
“哼!”李二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也不知不满的对象是户县李氏还是李忘忧本人。
李二与一干大臣说话时,李忘忧也指着那群儒生士子骂了个痛快,才扭头问向牛家兄弟。
“两位兄长,何事与这群措大发生冲突?”
这措大一词,就是大唐民间骂读书人的专用
骂词。
牛武已经被李忘忧刚才那一连串精彩骂人词汇给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骂人也能骂得如此口若灿花,精彩纷呈,一时对李忘忧惊为天人。
他小心咽下一口唾沫回答道:“我与大兄在这里等你,却来了这群书生。他们嫌我们挡了他们的道,要赶我们走,又出言讽刺我大兄身体残疾。我一时没忍住回骂了一句他们穷措大,便起了冲突。要不是我大兄死死拉住我,我非让他们知道某家拳头的厉害!”
“哼,诸位好大的威风!这诺大的曲江池,连当今圣人也不禁百姓出入游玩,你们又是凭什么要赶走我两位兄长?”李忘忧冷声说道。
牛勇的断臂那是与突厥人作战时候丢掉的,在李忘忧看来,那不是身体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