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德门进城,就是长安城的朱雀大街。
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是长安城一条标准的中轴线,它衔接宫城的承天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把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东部是万年县,西部是长安县。
大街的路面用青砖铺成,道路两侧有三四米深的排水沟和行道树。
这条贯通长安城的大街看得李忘忧瞠目结舌,太特么的宽了!
这尼玛确定是长安的大街,而不是飞机跑道吗?
一百五十米宽的朱雀大街,已经超出了李忘忧的认知范围。现代道路一条汽车道三米宽,一百五十米就等于后世五十车道的马路,堪称恐怖。
长安城内朱雀大街最宽,其次是其他城门对应的大街,标准宽度一百二十米,普通大街也有八十米宽,可谓蔚为壮观,气势如虹。
朱雀大街与其他街道不同,道路中间隆起几十米宽的路面,那便是天子出行专用的“御道”,寻常百姓可横穿,但不允许在上面行走。
这大唐居然也与后世一样,交通规则是以右侧通行。《唐语林》卷八说:“人道尚右,以右为尊。”,宽大的街道上虽然车水马龙却显得井然有序。
宽阔的朱雀大道上,人声鼎沸,往
来的各国使团、商队络绎不绝;各种马队驼队、车轿川流不息。
一时间,李忘忧看痴了。
进入长安城时,天空中正飘起绵绵细雨,李忘忧望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跳出一首诗来。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其一》,写的正是长安城初春小雨的优美景色。而诗里的天街,正是朱雀大街的别称。
骑在马背上,李忘忧一时失神,口中喃喃念出了这首诗,却听见身旁传来一男子声音。
“好诗,好一个天街小雨润如酥!这位郎君好文采!”
李忘忧愕然扭头望去,却见自己身旁不知何时有一位骑着骏马身穿华服,腰间一把佩剑的年轻人,正一脸激动看着自己。
见李忘忧看向自己,骑在骏马上的年轻人朝李忘忧拱拱手:“无意听见郎君吟诗,一时激动出声,多有打扰。我姓房名俊,表字遗爱,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房俊?李忘忧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是不认识,等听到此人自称字遗爱的时候,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房俊房遗爱?
尼玛!大唐著名的绿帽党啊,头上的青青草原都绿的可以放牧了。
爱是一道光,绿的你发慌!
房遗爱,大唐名臣房玄龄次子。
后来娶了著名的高阳公主当老婆,而高阳劈腿辩机和尚的故事,那简直家喻户晓啊!更可悲的是这货还被高阳拉着去玩造反游戏,搞宫廷政变,结果被刚刚当上皇帝的李治给宰了。
有一种人生悲剧叫娶了公主……
李忘忧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刚刚进长安城走上朱雀大街就能遇到这样一位“历史名人”。
“遗爱兄,你好,我是户县李忘忧,表字子忧。”忍住喷血的冲动,李忘忧见礼道。
“户县?莫非子忧老弟出生户县李氏?”房遗爱问道。
房遗爱的话,让李忘忧一脸苦笑:“我原是出身户县李氏,不过前些时日已然被宗族除名,不提也罢。”
“什么?被宗族除名?这是为何?”房遗爱闻言一脸震惊。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少年气质不凡,尤其刚才听到那首诗更是绝妙。能有这样文采的少年郎不应该是宗族大力培养的吗?如何会被宗族除名?
对于房遗爱的问话,李忘忧却不好回答了。两人初次见面,却如何好说这些。
见李忘忧面色古怪,房遗爱一拍自己脑袋:“哈哈,怪我怪我,初次见面就探听子忧的
隐私,是我的错。”
他又看看天色:“子忧老弟,此时已是午时,想来你们还没有用过午饭吧?走走,今日我做东,我们二人一醉方休!”
说完也不管李忘忧反对,径直伸手拉过李忘忧的马缰,便要拉着李忘忧去吃酒。耐不过房遗爱的盛情邀请,李忘忧也只能跟着走了。
说起去酒楼吃饭,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诺大的长安城内,其实并不是后世城市那样到处商铺林立。李忘忧举目望去,宽阔的街道两旁都是一堵堵的坊墙。
长安城内分为一百零八坊,而每一坊都由坊墙和坊门围合起来,大唐坊和市又是严格区分的。
坊其实就是居住区,而市则是商业区。
长安城内只有东西两市,这里汇聚着天下最繁华的商业所在。各国商人沿着丝绸之路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就只能在东西两市进行交易。
绸缎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