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青白且印堂范着黑气,有中毒之兆。
张老爷一看见死去的儿子,又是悲从中来,想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且又膝下再无儿子,岂不大悲矣!
但他还是说道:“我儿尸身印堂黑气甚重,显然是那庸医用错了药才使如此,否则怎会这般?!”
李乐上前去,又仔细地看了看,思索片刻后,李乐合掌道:“阿弥陀佛,贵公子并未中毒身亡。”
张老爷急切地说道:“那、那…”
“躺在床上的,那不是赵公子,”李乐看了一眼张老爷,道,“只是一具傀儡。”
不等赵老爷说话,李乐上前几步,他伸手在赵冲额间轻点了几下,只见赵冲额间的黑气都如黑烟一般散开了。
赵老爷急忙上前一看,却忽然见赵冲睁开了双眼,他刚面上一喜,却又见那‘赵冲’相貌大变,就好死是皮肉终于拧了回来一般,一切舒展开来后,那“人”分明不是赵冲的模样,如果说那个也算人的话。
它双目无神,仅仅只是看着那眼睛,就能感觉到那不是一个人,这东西也不知究竟有无生命,它呆愣愣的,但又好似有着某种东西在暗里操纵它。
李乐伸手往其天灵盖狠狠一掌,那东西便似突然泄了气一般,突然皮肉抖迅速蔫了下来,鲜血喷涌,地上顿时多了一张蔫巴巴的人皮,混着那流在地上的血,分外恶心。
张老爷吓得往后一跄踉,险些摔倒。
青姚看着这一切不由眼中神色微动。
李乐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道:“此处有妖孽作祟,不知前些日子府内可有何异样。”
张老爷尚且有些没有回过神,他喃喃了几句,看着李乐就突然直愣愣地跪了下去,直道:“佛祖现世,佛祖现世啊!我儿有救了!”
李乐颔首,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默默装了一回逼。
张老爷这才渐渐缓过神来,他抹了抹泪,脸上显出思索的模样,嘴里道:“要说不同…也无不同之处…”
“那贵公子,是何时病的?”
“大概半月前。”
“半月前,令公子每日常去何处呢?”
“马上春闱,我自是令他在家好好念书,并未出门。”
张老爷想了一下,又似有些不确定,便喊人将一个书童模样的人叫了过来。
“少爷近日除了读书可还有做什么别的?”
那人见了张老爷这么一问,立即诚惶诚恐地跪下了,直道:“少爷…他…他没有…只是读书。”
张老爷得知自己儿子有救,见着书童神色心中更疑,于是立即挥手命人将其绑起,细细盘问起他来。
“老爷…老爷…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书童在那边哀嚎着,几个大汉却是毫不心怜,各种手段一一用上了。
趁着那两人还在交涉着,李乐打开了紧闭的门窗,风一吹,房屋内的药味顿时散了好些。
他方才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子暗香,那种甜腻的香气叫他有些熟悉,但奈何药味太重,就遮住了。
李乐不由看了一眼青姚。
青姚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未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乐见那书童年纪尚小,不由叹了口气,道:“你说吧,贫僧保证,张老爷不会要你性命的。”
那书童慌张地看了一眼张老爷,张老爷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少爷他…他还时常…出去私会一名歌妓…”
“什么!?”张老爷气得剧烈一拍桌子。
李乐安扶地看了一眼那书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书童半带着哭腔说道:“我劝过少爷了,少爷不听,少爷和那歌妓半月前认识的,每去一次,回来就好似丢了魂一般,后就生了病,前日少爷说要同那歌妓私奔,我初时并未在意,却不料,少爷说那话过后…”
“第二日…竟这么死了。”
“老爷,老爷,少爷说要是老爷知道了,他就要打断我的腿,并非小的想知情不报”
“那歌妓在何处?”李乐赶忙问道。
“是醉春院的,名叫”书童想了片刻才道,“名叫…胡三娘。”
胡三娘
青姚一听这个名字不由抬起了眼,他自是认识这个人。
原来是同类。
那个胡三娘也是一只魍魉。
青姚想了想,那胡三娘的巢穴好似就在这附近,原来前世抓走张冲的人是她。
青姚不由看了一眼小和尚,那小和尚却也正好往这边看过来,他道:“醉春院定有线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去查看!”
青姚柔柔一笑,忽而计上心头。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