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底下头,对上她惊愕的眼神,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朕也是无意之间得知此事 ,只是……刘义已经被落月教妖人迫害致死,你们无法当面相认了。”
如果刚才是话像一道天雷,那现在这个消息就像第二道天雷,直接将林雨清劈的后退了两步。
刚在他还在想着能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见上一面,没想到不管是自己的生父还是养夫,全都被落月教迫害而死。
林雨清眼眸一亮,赶紧追问:“那,那我妹妹呢?”
李辰将她扶住,哂笑道:“放心吧,她没事,朕已经派七煞去接她了,相信今天傍晚就能抵达洛阳城,你还有妹妹在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林雨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柔的点了点头。
一番经历下来,她似乎变的懂事了不少,不在像以前那般天真无邪,泼辣任性。
可这般懂事,李辰甚是不忍心,也似乎觉得少了一些味道。
“陛下,您您受伤了?”
林雨清刚才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发现李辰上半身浅蓝的的外袍已经全然被鲜血染红,斑驳的血迹就像盛开的红色扶桑花,扎眼醒目。
而他的脸也煞白的厉害,微薄的
唇瓣不带一丝血色,甚至干涸的起皮有了裂纹。
李辰摸了摸心口,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吃了顾家的药,体内的真气流转顺畅了许多,五脏六腑没有那么疼痛了,心口处的血液好像也凝固了。
这样好的药,改天还是要亲自登门拜访,将药方求过来才是。
想着,林雨清不放心他的伤口,已经拉住他坐到凳子上,边说边起身道:“陛下,您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将金亮叫进来,让他给您看看。”
话音未落,她已经冲出了后院,往灵堂外面跑去。
李辰抬了抬手,看着她焦急瘦小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也罢,许久未见金亮,看看他也好。
不过片刻。
金亮被着药箱,拿着捧着一件干净的衣服,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李辰扫了一眼,是他自己的衣服,想来在林雨清没出去之前,海公公就要已经找到了金亮,安排好了一切。
果然。
金亮还没上前,就跪在了台阶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受海公公之命,前来替陛下医治。”
林雨清看了看李辰,点头道:“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海公公包扎的跟
个粽子似的跪在门口,金亮灯等在门边,想来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又怕打扰我们说话,所以一直没有进来。”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陛下的属下都很忠心,就想您的朋友 家人般关心着您。”
你怎么不说这是作为下属该有的眼力劲?
李辰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而是淡淡道:“海大富跟朕的时间久,自然比旁人更 得力些。”
“起来吧,许久未见,朕还要褒奖你在这场兵变中,帮朕照顾北城的百姓。”
金亮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草民不敢邀功,为陛下分忧是草民荣幸,况且陛下对草民有再造之恩,草民不敢忘恩。”
说完,金亮恭敬起身,将衣服放到石桌上,催促道:“陛下,草民给您止血换药吧,您这伤口伤的厉害,再不处理 怕药感染发炎了。”
李辰笑道:“当大夫的鼻子果然厉害。”
金亮青涩的红了红脸,尴尬的笑道:“不是草民厉害,是陛下您伤的太重,您为了来吊唁林班主才没回宫医治,海公公都告诉草民了。”
“朕无事,海公公危言耸听而已。”
李辰嘴上这么说,可伴随着金亮的医治,他还是
忍不住蹙了蹙眉。
金亮将他的外袍轻轻解开,可还没全然解开,刘玉颜就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因为李辰胸口的伤简直太严重了。
不仅外面的衣袍被全然浸透,里面的白色内衬,还有绑在伤口上的纱布全都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猩红乍眼,瘆人无比。
“陛下,您怎么那么傻?都伤成这样还不回宫好好医治!”
林雨清扑倒在他身旁,几乎是尖叫着哭出声。
李辰咬了呀牙关,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别哭啊,你看看你的眼睛,都变成纸皮核桃了,朕这不是还没死吗?”
林雨清破涕为笑,可是看到他心口的伤又哭的更狠了。
心口被雷剑击穿的伤口虽然被大道圣人医治过,可是现在全部被内里撑开,皮开外翻,鲜血凝结在伤口外围,几乎能透过那黝黑的血洞,看到里面的血管。
人是肉体凡胎,谁也不知道李辰这样的怪胎,怎么在这样的伤痛下苟活下来的。
要是旁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