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玉颜立马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再一次跪到地上,颤声道:“陛下,父亲大逆不道,可是母亲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在时,我和娘亲便不得宠,娘亲受尽几个妾室的欺辱,就连我也只是父亲用来送给突勒的一枚棋子!”
“若您真的动怒,颜儿愿意为爹爹赎罪,请您不要迁怒娘亲……”
说着说着,她的忽而生出一种无力感,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哽咽。
因为她知道,面对皇权,父亲这样的乱臣贼子,是无法得到宽恕的!
纵然她求饶,李辰也未必会为了她,放过任何一个刘氏叛党。
谁知道。
李辰忽而收了冷色,直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紧紧搂进怀里,重重贴合在身躯上,调笑道:“你看,不逼你一把,你怎么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呢?”
刘玉颜眼底噙泪,竟直接被他这喜怒无常的样子,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原来。
陛下一直都在等着自己开口,等着自己说出一切?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李辰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宠溺道:“你爹是你爹,你和你母亲的事情,朕早打听
清楚了。”
“尤其是你喜欢看话本,喜欢行侠仗义的事,只是朕想知道,在你爹和朕之间,你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刘玉颜也想过很多次了。
在没有成为陛下的女人前,她只想着逃离大魏,逃离这个让她厌恶恐惧的地方,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巷道里,突然冲出来一群百姓,一个个兴奋异常,手里拿着竹筐,筐里满是新鲜的瓜果蔬菜,鸡蛋糕饼。
边跑边嚷嚷着:“陛下在那,陛下在那里!”
李辰慌忙松开刘玉颜,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抽出腰间的玉扇,边摇边道:“乡亲们当真是热情啊。”
百姓们眨眼之间就围到了两人身边,齐齐跪地,对着他们磕头跪谢:“陛下,您帮我们安阳除了这么大的祸害,百姓们不知道如何感谢皇恩,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种的蔬菜瓜果,鲜甜的很,请陛下不要嫌弃,我们,我们……”
几个须发皆白的百姓,老泪纵横,哭的哽咽。
高高举着竹筐,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褶皱,带着些许的贫困的羞涩,可浑浊发黄的眼睛却精光闪闪,
满是对陛下的崇拜和敬意。
他们大多穿着粗布麻衣,满是补丁的鞋子上还沾着些许泥巴,一看就知道是急着采摘瓜果的时候留下来的。
李辰明白大家的心意,百姓疾苦,大魏近两年的经济刚刚回暖,这些吃食对于他们来说,应该算是家里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也是表达心意最好的东西。
“老丈,快些起来,朕自然不会嫌弃,朕都喜欢吃,多谢乡亲们一片盛情!”
李辰哂笑,将面前的一堆竹筐接过手里,一股脑儿的塞进刘玉颜的怀里,还顺手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随后看向满脸期待的大娘,笑道:“大娘手艺真好,吃着这个包子,朕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大娘哪里敢承受这样的赞誉,老脸一红,差点就要跪地,李辰却将扇子往腰带上一插,制止着她的动作,笑意盈盈道:
“你们都是安阳城土生土长的百姓,是朕的子民,朕没有克制好官员,害你们受苦了。”
这番话发自李辰内心,说的动情,听的百姓们眼泪直流。
还是那几个老者,颤颤巍巍的抖着手,擦着眼角的老泪,摇头叹气道:“陛下,您是个好皇帝啊!百姓们感
念皇恩,要怪就怪奸人狡诈,蒙蔽了您的慧眼。”
“还好,陛下您现在是来了,不然安阳城的姑娘们,就要被韩家的两个畜生祸害完了!”
“是啊是啊!陛下是活菩萨,我们给菩萨磕头吧!”
几个老者激动的眉子直抖,对着后面的大部队大声嚷嚷着。
李辰却赶忙摆了摆了,看向那个白眉银须的老者,郑重道:“百姓们不要再跪了,朕身为帝王,为你们做主是应该的,只是朕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希望老丈你能为朕解惑。”
老丈赶忙冲着后面的百姓们压了压手,示意他们不要吵闹后,忙不迭的佝偻着腰走上前来,恭敬无比,却又认真非常道:
“陛下,老刘我在安阳城活了七十多年,但凡洛阳城内发生的事,老朽都能说出个一二来,敬请陛下问下。”
李辰将他扶到一旁的茶寮,坐到一张桌子前,双眼微眯道:“安阳城作为大魏古城,建成已有百年,朕记得这里换过三次府尹,最新的赵源还是先帝钦定,他面对韩家的作为也无动于衷吗?”
闻言,老刘环视四周后,神秘兮兮道:“陛下,府尹大人是个胆小怕事的,虽然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