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羞愤至极,忍不住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陛下,臣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因君臣有别,臣坐在龙椅上实在惶恐,所以才会如此,还请陛下允许臣起身。”
“君臣有别?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李辰侧目,定定与她相望,眼底的戏耍乍然而出。
白鹤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被扒拉的干干净净,任由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看的清清楚楚。
终究,她咽了咽唾沫,强行挤出一抹假笑:“自然是臣的真心话,还请陛下明鉴!”
李辰闻言,嘴角的弧线咧的越发张扬,忽而猖獗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皇叔,无时无刻不敬畏朕,惧怕朕!”
“燃灯大典快要开始了,既然皇叔不喜欢坐龙椅,那便跟朕上到天堂大殿的顶端,点亮天灯如何?”
闻言,白鹤总算从死亡般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赶忙拱手:“是!”
李辰略带深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管她会不会逃跑,率先朝着顶楼走去。
太阳高升,眼看着就要到晌午,阳光比往常要烈,照在他伟岸挺拔的身躯上,浮出一道彩色的光晕,远远看去,宛如天神下凡。
白鹤看着他洋洋洒洒的背影,越
发觉的心神恍惚。
狗皇帝到底什么意思?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最终,她一咬牙,什么也不想了。
不管怎么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想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天堂殿的顶端。
与观赏台不同,顶端的面积要狭小的多。
除了两张雕龙画凤的红木椅子,便只有一座一米来高,半米来宽的青铜莲花台。
台面上九瓣莲花纹路清晰,铸造的栩栩如生,简直跟真的一摸一样。
尤其是莲花中间的九子莲心,每一个洞里,都插着一个红烛,只要点亮九根蜡烛,天堂殿九个殿角的烟花便会齐齐绽放,形成九龙腾飞,九九归一之象。
意欲大魏久隆昌盛,天子九五至尊,帝祚永延。
突然,李辰回过头来紧紧拽住白鹤的胳膊,将她拉到围栏旁,指着大殿下的子民,灿然笑道:“你看,朕的子民们多高兴。”
“是!国泰民安,普天同庆,百姓们自然高兴。”
白鹤装出一副恭顺谄媚的模样,即使被他拽的生疼,却不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悦。
李辰收回目光,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意味深长道:“可是他们却不知道,
只要朕点亮了灯,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几句话,声音不大,却如雷轰顶。
白鹤惊的目瞪口,猛然睁大眼眸:“陛,陛下,臣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还要继续装吗?或者朕不应该叫你花无形,而是……面首大人?”
李辰宛如死神缓缓抬头,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却也极度冷厉,宛如九月飞雪,寒彻骨髓。
白鹤被他这如锋如芒的眼神看的身躯微颤,竟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李辰缓缓起身,靠到天堂殿的围栏上,冷漠无情的眼眸,凛冽决绝。
“为了李睿那个废物赴死,值得吗?”
“狗皇帝!你终于还是知道了!可是那又如何!燃灯大典开始了,不过一刻钟,这里便会付之一炬,整个洛阳都会从大魏消失!”
想起武功尽失,想起牢狱里的凌辱,白鹤心底的愤怒如山洪爆发。
长剑呼出,寒光一闪。
不知何时,她的右手中竟多出了一把鎏金龙头短剑。
另一只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拧开了火折子的盖子,对准了莲花台的莲心。
在冰冷的剑锋,即将划破李辰喉咙的瞬间,她忽而顿
住了动作,无比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狗皇帝,我最看不惯你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看看,我们是如何摧毁天堂殿,水淹洛阳的!!”
李辰冷目相对,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白鹤,浑不在意的笑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火折子,将背后之人说出来,朕放你一条生路。”
白鹤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样处事不惊,顿时怒火冲天,龇牙欲裂:“你敢乱动,我必割破你的喉咙!”
李辰俯瞰整个皇城,咧嘴笑道:“哈哈哈,卞城王造反被朕玩死了,李文贤造反至今还被关在宗人府,你真的决定做第三个乱臣贼子吗?”
忽然,他止住了笑声,如死神般审视白鹤,戏谑反讽:“十年之前,你们落月教便开始策划这一场阴谋了吧?”
“培养杀手混迹朝堂,在善金局挖密道,利用北凉王的礼金混入国库,偷走国库所有银两,随后火烧善金局造成莎尔汗假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