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扶着嬷嬷,像亲儿子劝慰娘亲一样,将嬷嬷扶到凳子上,拿起嬷嬷手里的丝帕,替她好生擦了擦满脸的泪珠,
劝慰道:“我的好嬷嬷,您哭什么,您看儿子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嬷嬷立马止住了哭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颤抖着老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什么儿子,您这是折煞老奴!老奴只要看到您没事就高兴!”
“高兴就好,高兴就别哭了,朕心疼得很!”
李辰贼坏一笑,劝着嬷嬷,又将伽罗抱进怀里,捏着她的鼻头,调笑道:
“大老远就听到伽罗嘴馋了不是?还想去九州清晏吃流水席?”
伽罗年纪小,自然不会撒谎,被李辰逗得咯咯直笑:
“是啊,皇帝哥哥上次带我们去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什么时候还能带伽罗再去一次吗?”
“小馋猫!想吃好吃的何必去别处,皇帝哥哥今天就让人给你做!”
“真的吗?皇帝哥哥万岁!!”
伽罗兴奋的小脸通红,直接从他身上弹了下来,手舞足蹈高呼万岁。
本冷清寡淡的教养院瞬间喧嚣热闹了起来,或许这才是过年还有的气氛。
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再看性
情温和不似平常的皇帝,沈轻音顿觉恍惚,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目了。
嬷嬷见伽罗无礼,赶忙示意她轻声一些,看到不远处还站着两位娇滴滴的美人,慌张起身,轻声问道:“陛下,这两位……?”
李辰抬了抬手,得意勾唇道:“是,先前嬷嬷见过的,沈家小女儿沈梦娟,还有大小姐沈轻音。”
“不过,现在是朕还未册封的两位爱妃,带她们来,便是看看沈镇海,他可有起色?”
嬷嬷听完,赶紧拉着伽罗往前站出两步,对着沈家两姐妹准备施礼。
沈梦娟唇瓣微动,几次接触下来,她早就知道嬷嬷在李辰心里的分量,立刻上前扶住她,柔声道:“嬷嬷,请勿多礼,娟儿不敢当。”
李辰会心一笑,摆了摆手道:“繁文缛节都省了,就别傻站了了,都进来吧。”
说完,也不等中人反应,牵着伽罗率先踏进了沈镇海的寝殿。
可刚进到殿内,就看到床榻旁边的窗户晃动了两下。
李辰也没有在意,径直坐到床边,一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边诊脉边看向沈家两姐妹,示意道:
“你们过来吧,没想到朕会将你们父亲藏在这里吧,朕……”
话还没说完,李辰猛然一睁眼睛,直接将剩下来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沈轻音和和沈梦娟满脸惊喜,看到父亲当真无事,心生感激,齐齐曲身:“多谢陛下护佑,臣妾等感激不尽。”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李辰发出一言。
寝室内寂静无声,如入冰窖。
深梦娟和沈轻音笑颜如花,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相互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抬眸。
可对上的却是李辰咬牙切齿,几欲狰狞的面孔。
“沈镇海,死了!”
只一句,压抑又气愤。
“啊……”
伽罗站在李辰旁边,听到他的话,吓得尖叫出声。
脑海里瞬间想起爷爷惨死的画面,还有一股莫名的记忆翻涌而来,冲刷得她直接冲出了寝室。
沈轻音和沈梦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齐齐愣住,呆若木鸡。
谁能相信,前一秒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后一秒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李辰龇牙欲裂,猛然起身,将目光落到了服侍的宫人身上,咆哮嘶吼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死?”
直到这个时候,沈家两姐妹才彻底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爹~”
然
而,不管她们如何摇晃,沈镇海早已经身体冰凉,魂归天际。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见面竟成了一家三口的诀别。
当值太监早已吓破了胆子,身躯发抖,哆哆嗦嗦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辰见状,越发怒不可竭,一脚踹在他的身上:“究竟怎么回事?沈镇海喝过什么?用过什么?有谁进来过?”
当值太监被踹的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口角溢血,狼狈不堪。
可看到愤怒如死神的陛下,他强忍着疼痛跪爬起来,匍匐在地,颤声应答:“回陛下,小人们真的不知道啊!”
“奴才们除了给病人饮食太医开的药物,再无用其他东西!寝室内,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我们都没放进来过,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李辰龇牙欲。
沈镇海死了,也就意味着调查落月教背后势力的线索断了,对于那个神秘人的调查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