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镇海闻言,看都没看小厮一眼,问向老者,淡淡道:“国师大人,依您之见呢?”
国师品了一口美酒,露出享受之色道:“有何区别,依照暴君以往的性子,哪怕和旁人无关,他也会以此为借口,抓几个出来泄愤。”
沈镇海老眉一皱,冷笑道:“泄愤,若单单只是泄愤,为何每次都是我的人遭殃?”
国师笑道:“满目朝堂,皆是你的人,杀几个棋子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镇海忽而眼眸一深,思虑过后,对这跪地小厮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都杀出了,包括宫里的。”
话落,小厮吓得面色惨白,不过很快,他就恭敬领命道:“是!小人这就去办!”
待小厮走后,沈镇海捏着酒杯,老辣的眼底寒光一闪,道:“落月教,当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好的计划,都搞砸了!”
说完,沈镇海对着门口道:“通知四皇子,好好赈灾,听到任何事情都不要管,不然老夫也救不了他。”
搂外阴暗处,一道黑影领命,闪身就不见了身影。
国师看了看沈镇海,老眉微动道:“借用彭城郡主之名,这场刺杀若是成功,彭
城王便是幕后主使,然后你再和卞城王联手出兵剿灭彭城王,成功夺位。”
“若是这场刺杀输了,所有的罪过,便也推给彭城王,让他做替罪羔羊,这个局你设的很好,可是太过着急,用的人却欠缺了一些。”
沈镇海见他只会说风凉话,冷哼道:“再慢一点,不仅老朽的人要被杀光,等到新帝和彭城王联姻,岂不是更加不好对付了。”
“况且,落月教不是那么好笼络的,搞定这个花无形也颇费了不少心思,你还不出来帮帮老朽吗?”
国师摇了摇头道:“时候未到,急不得急不得,老朽现在还不能引起新帝注意,不过你放心,落月教,老朽自会亲自前去会会。”
“一群废物,还去找他们做甚?”沈镇海老眉深皱道。
“废物的是失败的这群,落月教高手如云,年轻人总是毛躁,办不好事情也属正常,但他们的主心骨可不在这里。”
“额,此话怎讲?”沈镇海来了兴趣。
国师笑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的力量永远是最强大的。”
沈镇海闻言,老眼一眯,胡子抖了抖,笑道:“师兄就是师兄,来,喝酒!”
皇城。
凛冽寒风呼啸而过。
御林军目光凶狠,刀光熠熠,将养心殿围的水泄不通。
殿内。
炭炉烧的正旺,如春天般温暖。
只是,李辰坐在椅子上,却如入冰窖一般的心寒。
他冷着脸,面前跪着两人。
蓝敬和蓝莺莺。
蓝莺莺在七山悲愤交加,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回到皇城不久,李辰检查过她的伤口,发现只是皮外伤,替她包扎过后,她便醒了。
看到父亲跪在地上,她就同父亲跪在了一起。
虽然是跪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度的不甘心,甚至是愤恨。
“怎么,朕现在就坐在这里,你不杀朕了?”李辰冷冷问道。
见陛下脸色难看,蓝敬赶紧磕头求饶:“陛下,老臣该死,教导无方才导致翼儿犯下滔天大罪,还请陛下责罚,饶翼儿一条命吧。”
“饶命?她企图弑君,你告诉朕,怎么绕他?”李辰怒道。
“不用你饶命,你杀了我,放了我父亲和族人!”蓝莺莺仰着头,目光灼灼,与李辰定定想望。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蓝敬怒其不争的喝道:“放肆!你闭嘴!
”
蓝莺莺被这一记耳光扇的脸色绯红,雪白的脸颊上,瞬间留下五个手指印。
她不甘,却又隐忍的咬着唇瓣。
“陛下,小女顽劣,不知皇权为何,念在她年幼无知,还请陛下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臣,死不足惜!”
说着,他跪在地上,将额头重重磕在面前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李辰没有理会蓝敬,而是瞟向蓝莺莺,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怒极反笑道:
“好!你果然是彭城王的好女儿,胆识令人倾佩啊,犯了灭九族的大罪,还敢在御前叫嚣!”
“满朝堂的人都知道你要弑君,等着看你们父女俩被朕砍头,你让朕只杀了你,放过你父亲?哈哈哈……”
听到李辰的话,蓝莺莺的脸,憋的越发通红。
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无知,连累了整个彭城和父亲。
终于,顶不住心中的愧疚和压力,她收了傲慢与无礼,恭敬匍匐在地。
祈求道:“陛下圣明,臣女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