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月时间,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河南查询一个叫陈珀的人,年龄大概六十岁左右,朕要他包括族人朋友的全部信息。”
“每七日,便向朕汇报一次查询情况,朕……”
李辰说着,伸手探向幽月的胳膊。
幽月警惕性的后退一步,躬着身子,拱手道:“是!”
李辰嬉笑,将东西交到她摊开的掌心里。
幽月接过,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
李辰摇了摇头,无奈叹气。
哎,冰山美人就是冷得很,也不问问朕将她派出去,这个月谁来保护朕。
想着,他走出了书房,对嬷嬷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教养院。
今日事多,奏章都没来得及看,现下时间还早,还得回去处理政事。
当皇帝也太难了。
李辰坐在轿撵上,经过富丽巍峨的后宫。
夜幕之下,后宫殿宇中闪烁的灯火寥寥无几。
先帝去世,遗留下来的太妃们,迁居到荷花苑和娇芦殿,后宫就冷清了下来。
作为新帝,他至今只有沈梦儿一个贤妃,确实是有些少,看来也是时候挑些美人来繁衍子嗣了。
皇城逐渐静谧,皇城外的一处宫殿,依旧灯火通明。
丞相府。
沈镇海坐在书房里,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甩出手中茶盏。
茶盏应声落地,碎片飞射,擦过沈梦娟的手背,留下一条细长的划痕。
猩红血液很快就染红了她雪白粉嫩的肌肤。
“爹,陛下真的不是昏庸无能的暴君,我们还是……”
“住口!你知道什么?难道非要等陛下将你爹拆骨扒皮,你才能看清现实吗?”沈镇海怒不可竭,指着沈梦娟骂道。
“你姐姐已经给我写信了,她说的对,你再留在陛下身边,怕是不好,明日便向陛下辞官,好好准备一下同卞城王世子的婚事!”
沈镇海说完,沈梦娟直接惊呆了。
“爹,什么时候定下来的婚事,为什么女儿都不知道?”她美眸睁的老大,有一种被亲爹卖了的感觉。
沈镇海停下踱步,瞬间变换嘴脸,笑着将沈梦娟扶起,亲切道:“卞城世子同你年龄相仿,家世显赫,你嫁过去,荣华富贵必定享之不尽。”
沈梦娟甩开沈镇海的手,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倔强道:“爹不过是看中卞城王手握兵权,想同他结盟,什么荣华富贵,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会嫁!要嫁,爹你自己嫁好了。”
“啪
!”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一如今早,沈镇海扇在孟东川脸上一样,乍响天际。
沈梦娟被扇得面红耳赤,眼泪簌簌。
“混账!”
沈镇海怒喝一声。
“你以为你生来是靠什么长这么大?为父呕心沥血将你们姐妹俩培育成才,就是为了让你们忤逆父母吗?”
“事情已定,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沈梦娟捂着脸颊,紧紧咬着唇瓣,不甘心的吼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不管你做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卞城世子,我绝对不会嫁!”
说完,不管沈镇海气的发抖,直接冲出了书房。
沈镇海怒其不争,唉声叹气的坐到太师椅上。
今日早朝,皇帝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让他杀了孟东川,寒了大臣们的心。
不日前,才收回他的辅政权,今日又开设东厂,分掉他的监管权,这是明摆着要和他开战了。
自己若再不行动,大魏就要彻底翻盘啊。
他老辣的眼睛定定看向皇城方向,杀意涌动,让人不寒而栗。
李辰啊李辰,你以为你这样,
老夫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既然你如此特立独行,也不要怪老夫我心狠手辣了。
沈梦娟跑出了书房,冲进寝室,重重合上房门。
泪水无声滑落,她委屈的靠在门背上,想起父亲的话,攥着拳头狠狠砸在门上。
手背上好不容易凝结的血迹瞬间飞溅开来,染的雪白锦衣斑驳一片。
她无力的拖动着步伐,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愤恨不已。
父亲分明就将自己当成政治联姻的筹码,甚至是他逐步大魏的棋子!
什么为了她好,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还让她明日辞去女官一职,简直太可恶了。
沈梦娟满眼噙泪,伸手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那里静静放置着李辰送给她的小醋瓶。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哭红的眼底,竟偷偷闪过一丝笑意。
皇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