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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氛围慢慢缓和,回到原来的平和。

高兴扒拉着饭粒,忍不住问,“你们谁、谁弄谁?”

高燃喝着紫菜汤,“他弄我。”

高兴丢掉筷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开骂,“有没有搞错,高燃,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高燃耸耸肩,“无所谓啊。”

“无所谓?”高兴抄起桌上的杯子扔地上,“我看你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是白痴!”

“干嘛发这么大火。”高燃无奈的捡起杯子看看,还好没碎,一两百买的,碎了他都替高兴心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高兴瞪着高燃,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看他像是在看自家不争气的孩子,满脸身为一个老父亲的挫败跟失望。

“要是那个贾帅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一开始不能接受,会像你一样劝我,时间一长,也就接受了。”

“你倒是想得开。”

“别跟帅帅说这件事,他要考试。”

“切。”

“切什么切,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就他要考试,我不要?”

“……”

高燃晚上没回去。

高兴拿着衣服去洗澡,高燃靠在床头打电话,他洗完澡出来,高燃还在打。

“粥糊了。”

“没糊,火候刚好,糊不了。”

高兴交过几个女朋友,要问他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他答不上来,硬要说,就是烦躁,忍耐,继续烦躁,继续忍耐。

耐心这东西,有还是没有,得分人。

所以高兴不懂高燃的感受,没法开一个讨论会,他吹干头发掀开被子躺进去,就被踢了一脚。

高燃斜眼,“去对面。”

高兴躺平,眼睛一闭,没搭理。

高燃跟封北说晚安,他掐掉电话,“高兴,你要是带女朋友回来,别用一种监视犯|人的目光监视她,会很难堪的,她要碰什么就让她碰,你忍忍,等她走了,随你怎么打扫。”

高兴翻身拿背对着他,怀里抱着小老虎,“我不会带人来这里。”

高燃摇摇头,高兴现在谈的女孩子可能还不是他要找的那根肋骨,得再等等。

过了腊月,离除夕越来越近,曹世原还是没有消息。

高燃在公安局门口碰到一个中年人,俨然就是十几年后的封北,他一下子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高警官,你好,我是封北的父亲。”

高燃听到中年人的声音,他上台阶的脚步停住,有些惊讶的扭过头,没想到对方认得自己。

封父急切的拿出身份证,“我真是封北的父亲。”

高燃没接,他拨通封北的号码,想想还是走到一边,“小北哥,你爸在门口。”

那头静了一会儿,封北的口气生硬,“不用管。”

高燃说,“他看起来像是很急,要是见不到你,他是不会走的。”

封北沉默几秒后挂了电话。

高燃打完电话回到中年人旁边,摆出随意的口吻,“封叔叔,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封队为什么会怕沙子啊?”

封父一脸茫然。

“封队一沾到沙子,就害怕的两腿发软,浑身发抖,走不了路,眼睛还特别红,像是很恐惧。”高燃说,“另外,不管去哪儿,封队出门必须带水,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我们都很奇怪,是不是他小时候出过什么事,留下了心理阴影?”

封父更茫然了,“高警官,你说笑的吧,他小时候最喜欢玩沙子了,衣服鞋子上面弄的到处都是,怎么会怕,出门带水又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不喜欢喝水。”

高燃眯了眯眼,他瞥见男人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笑着说,“封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