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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当他在放屁。

高兴转身往客厅里走,“袋子里这些三千多块钱,你不用,我就全部撕开扔垃圾篓里。”

“三千多?”高燃扔掉鼠标从电脑前站起来,将袋子拎到高兴面前,“花几千块钱买这玩意儿,你脑子坏掉了?”

高兴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撩起眼皮看着青年,满脸嫌弃,“哥,你跟着我好几年了,怎么还是个乡巴佬?”

他从青年手里拿走袋子丢回桌上,“钱就是用来花的,如果不花,那就失去了本身的意思,懂?”

高燃苦口婆心,“钱要用在刀刃上,不能乱花,面膜是什么鬼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根本就不需要,完全没必要买,这样,你拿去送给女孩子,一准能讨对方欢心。”

高兴火上浇油,“男士的。”

高燃仿佛听见一叠纸钞被火燃烧的声音,“你不是有很多哥们吗?随便送谁。”

这话是高燃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踩到高兴的禁区了,长的比女孩子要精致许多,家里又超有钱,性格还很酷拽倨傲,

他身边那些男男女女里面,能有几个是真心想跟他做朋友的?

就算人那么想,高兴也不愿意,他的内心极度孤僻,对谁都存着防备的心理,自己不会主动靠近,也不允许别人靠近。

唯一一个例外被高兴放进自己的王国里面,既是他的大臣,也是他的朋友,亲人,老师,兄弟,所有他生命里缺少的人都由对方来代替,谁让他的王国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外来者。

“切。”

高兴拿着面膜朝大门口走,作势要扔。

高燃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他妥协,“回来!我用!我用还不行吗?”

片刻后,高燃靠在沙发上,脸上贴了个湿答答的面膜,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他无精打采,“你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爸?”

高兴噼里啪啦敲着笔记本,“有话直说,别绕弯。”

高燃拿了个抱枕塞腰后,“奶奶想你爸了。”

高兴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头都没抬一下,“明天我给他发邮件。”

高燃懒得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你说奶奶为什么那么喜欢你爸,不喜欢我爸?”

高兴说,“因为你爸是老大,我爸是老小。”

“老大就不讨喜?”高燃打哈欠,“这是什么歪理,毫无逻辑。”

高兴扯了下嘴角,“我的哥哥,这就是我们家的现实。”

高燃没再继续这个糟心的话题,他把电视关掉,“时间到了吧?我把面膜拿下来了啊。”

“没到。”高兴说,“还差两分钟。”

高燃把沾到手上的面膜水擦擦,纸团随便一抛,成功擦过垃圾篓掉在墙角。

高兴拿开笔记本去捡纸团,洗洗手才回来,“跟你一起生活,简直就是住在垃圾场里。”

“一个人一个活法,我不说你那越来越严重的洁癖症,你也别管我。”高燃换了个姿势,一只脚挂在沙发上,一只脚伸直,他叹口气,“高兴,我很快就要迎来一场持久战了。”

高兴敲键盘的动作突然一滞,他侧过头,“是吗?”

高燃望着天花板的吊灯,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隙,他笑着说是啊。

高兴觉得现在的高燃很陌生,因为他看着高燃脸上的笑容,只感受到了忧郁不安,还有破釜沉舟的决然。

高燃回卧室关上门,鬼鬼祟祟把门反锁,鬼鬼祟祟坐在电脑前点开一个早就下载了丢在盘里,迟迟没有看一眼的动作电影。

不是国产的,是国外的,里头的人全是金发碧眼。

这电影是高燃的死党,就是昨天在车里告诉封北的那位,王长宥王公子发给他的,没有剧透一星半点,只说故事情节非常精彩,值得一看再看多看,还要求他看完了说一说观后感。

音响里的话声一出来,高燃吓一跳,他手忙脚乱关掉声音,又想起来可以戴耳机,紧张的指尖发抖,手心冒汗。

高燃的心砰砰直跳,第一次拿到枪,抠动扳机的那一刻,心跳的都没有现在这么快,感觉下一秒就能从胸腔里蹦跳出来。

整个后背被汗水沾湿,高燃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子,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倾,脸凑在屏幕前,似乎是看到了令自己困惑不解的地方,希望能弄明白。

高燃又往后靠,一滴汗珠凝聚在眉毛上,慢慢滚到眼睛上面,他伸手一抹,喉咙里有一团火,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热的。

全身都快要冒烟了。

几分钟后,高燃端起水杯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水,他拽起t恤领口擦脖子跟脸上的汗水,“妈的,澡白洗了。”

长宥能耐了啊,高燃觉得很有必要找个时间约他出来喝一杯,他是自己的倾诉对象,这几年一直是。

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搁心里的时间一长,会生病,需要往外搬。

大家都在那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