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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班同学骑车过来,跟高燃他们摆手,主要是看的张绒。

张绒没有回应。

高燃没什么反应,换做以前,他会打趣的,这次屁都没放一个,心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贾帅的面容清俊,事不关己的漠然。

放学是一天最高兴的时候,也是最嘈杂得时候,走读生往家奔,住校生往食堂奔,各忙各的。

高燃不出声,眉毛揪在一起,不知情的以为他还在摸索哪道题。

贾帅的脚步一停,“高燃,找你的。”

“什么?”

高燃沿着贾帅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了校门口的杨志,立刻就跨上自行车,快速踩着脚蹬子骑过去。

杨志开门见山,“头儿昨晚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他让我过来给你个东西。”

高燃接过杨志递来的袋子,“严不严重?”

杨志说没有生命危险,“你也别担心,头儿身强体壮,没事儿的,我回局里了啊。”

贾帅先张绒一步靠近,他没问,只是在一旁等着。

高燃提着袋子的手收紧几分,“曹队长调走了,他是不是也要调走?”

杨志边笑边拍少年的肩膀,“你这是什么逻辑?曹队长是曹队长,头儿是头儿,两码事。”

结果杨志这回大错特错。

封北真的调走了,他没去市局,而是去了a市,还换掉了联系方式。

从那以后,封北再也没有回来过。

封北留给高燃的是三个高达模型,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还有一笔钱,四月份的手术费,要报考警校,近视是不行的。

他说的,都做到了。

高燃把模型摆在床头柜上,他拿出小刀在墙上刻“正”字的一横,旁边已经刻了好几个完整的“正”字。

小刀被丢到桌上,高燃想起自己和那个男人接触的半年多,想起男人抽烟时皱眉的模样,想起朱同跟常意的爱情,想起朱同的父母,想起朱同被掐死在墙上的一幕,想起那个梦。

他的眼眶发热,鼻子酸酸的,下一秒就抬起手大力摁住了眼睛,肩膀轻微颤动。

“你走了,以为我就能好,其实我好不了,我早就坏掉了,我完了。”

高燃哭的不能自已,手一直没从眼睛上拿下来,早就坏掉了,好不了了,他一遍遍的在心里说。

四月份高燃用那笔钱顺利做了手术,六月一号他去了市里,替男人履行承诺。

生日当天,高燃吃着鸡蛋许愿,希望自己明年能考上警校,高三他一门心思搞学习,一头栽在题海里面。

生活忙碌又枯燥。

高燃的心里有个梦想,梦想背后有个人,他在朝着那个人的方向飞奔,用尽全力。

这是高燃青春年少时最勇敢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