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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没痊愈,力道还是不轻,她挤眉弄眼,叫儿子起来敬老太太。

前一刻当着刘秀的面把市里的教育夸成一朵花,要是儿子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赵云的脸往哪儿搁?

高兴看看满头白发的老人,他这回起来了,很敷衍的喝了口饮料就坐下来。

赵云满意了,她开始夸儿子,说他学了多少东西,每天除了文化课,还要上哪些课程。

刘秀听的咂舌,频频去看高建军,还是咱儿子过的舒坦,也就补数学跟英语两门课,业余爱好是一样没有培养,乒乓球篮球都是自己要玩的。

高燃去洗手间,高兴也去了,俩人并肩站在小便池前稀里哗啦。

高兴说,“没劲。”

高燃难得的赞同,“是没劲,没劲透了。”

这顿饭吃的真不咋地,胃里不舒服,还不如喝白粥吃咸菜。

高兴侧过脸,“喂,我那床单被套还丢在阳台上,你什么时候回去给我洗干净?”

高燃无精打采,“攒着吧,来年能长出一层小霉花。”

高兴撞他。

高燃被撞的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闹。”

高兴一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了,他扯开唇角嘲笑,“心情不好?要回家了,怎么会心情不好,我看是心里偷着乐吧。”

话落,高兴唇边的弧度慢慢收回,完全消失。

当晚高燃就跟着爸妈回家了。

刘秀到家也没休息,忙着收拾老太太的房间,人在自己喜欢的小儿子那边住下来,终于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这些年把她给累的够呛,还吃力不讨好,苦水都没地儿倒。

老太太要是领她的好,那还行,累就累点吧,问题是完全不领,是个人都难以忍受。

高建军翻出家里的存折,看看上面的数字,他又放回去,眉头紧锁。

楼上是另一幅景象。

高燃从平台爬到隔壁,院里黑漆漆的,堂屋的门锁着,人不在家,他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风,心情非常低落。

大过节的,不在家里待着,跑哪儿去了?

封北哪儿也没去,就在局里,所有人都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在,他深坐在椅子里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

前两天抽的烟量增长了一包,今天一天成倍增长。

封北夹开烟,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他对着虚空长叹,满脸的苦涩。

高燃打了个喷嚏,打完又打一个,他没法子,只好爬回去,找了本小说打发漫长的夜晚。

一夜无眠。

高燃一早就给了爸妈一个重大消息,小叔出轨,外面有一个貌美如花,气质优雅知性的完美情人,小婶知道。

刘秀跟高建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两口子没在儿子面前说什么,关上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高燃去了贾帅家。

贾帅在打扫卫生,见着高燃就让他进屋,给他拿吃的喝的,还有那套柯南。

高燃隔着包装纸摸摸书,抱起来掂掂,真沉,“这套书很贵,你哪来的钱啊?”

贾帅说是压岁钱。

高燃看向发小,嘴巴抿抿,欲言又止。

贾帅去拿纸巾。

高燃一头雾水,“干嘛?”

贾帅说,“你不是要哭鼻子?”

“去!”高燃蹭蹭他的手肘,“帅帅,你喜欢张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贾帅不答反问,“怎么?”

高燃眼神飘忽,“我就是随口一问。”

贾帅不言语。

高燃抓抓头,“行了行了,我承认不是随口一问,是我很想知道,贾帅同学,你就告诉我呗。”

贾帅平静的说,“喜欢就是喜欢的感觉。”

高燃翻白眼,“……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贾帅让他看言情小说。

“那都是假的,编造的,真人真事得来的才是真实的。”高燃哎一声,“是不是那种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不见面又很想见对方?”

贾帅摇头,“不是。”

高燃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得,那你说说。”

贾帅抿唇,思考着说,“喜欢就是……”

高燃等半天也没等出“就是”后面的内容,他狐疑,“看你不像是喜欢过人的样子,你不喜欢张绒?”

“说不清。”

贾帅起身去倒水喝,“不说这个了,说别的,市里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高燃后悔去了,他撑着头,“帅帅,我想抽烟。”

贾帅喝水的动作一顿,他转头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高燃说去年。

贾帅的眉心蹙了蹙,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他没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