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安顿后方(1 / 2)

未时后,庄见心满意足的剔着牙自赵王府走了出来。话说这王府的伙食还真是不错的。回头看看身后高大的门楣,不由一阵得意的狂笑响起,却顿时引来一阵的狗叫。狂笑声戛然而止,大脚丫子撒开飞奔。

喘息着停下脚步,回头打量一番,那里正是皇城东边,左右皆是高屋大舍,显然是皇亲国戚,和朝中高官们的高尚住宅区。

“呸!”的一声,庄见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妈妈的,连大宅门里的狗也敢如此猖狂,竟然敢大白天出来咬人。老子不过是笑一声嘛,用得着这样嘛,靠之!

庄见同学很忿忿的比了下中指。这才施施然向自己家中走去。至于苏烈那里,说是替人轮值,已经约到晚上再说了。听他说成了赵王舍人,苏烈却并没多少高兴,反而显出一抹忧色。只是庄见再要问时,正有人来打断,两人只得约了时间便匆匆分开。

庄见自昨日被带进宫中,已是一日一夜了,想起小棒槌和罗士信两个找不到自己,怕是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来,也怕家中老爹惦记,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吧。

一路快步而行,不多时,已是进了家门。方才走了几步,猛听得前面一声惊呼,随即“当啷啷”一声响,庄见抬头看去,正见彩荷呆呆的望着他,明眸含泪之际,一手掩嘴,浑身轻抖,面上显出一片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

庄见伸开两手,左右看看,原地转了转圈子,抬头向着彩荷伸出两手,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见到你家少爷,如此的玉树临风,倜傥不群而春心大动了吧?来吧来吧,给少爷抱抱。”

彩荷一声哭音儿发出,顿时向着庄见冲来,一把搂住,就是大哭起来。庄见觉得一个柔软的身子偎进怀中,不由的一呆。

他口花花惯了,与彩荷平日常常这样调笑。每次彩荷都是含羞低头,欲拒还迎的。只是像今日这般,却是从没有过的。

庄见哪里知道,小棒槌罗士信两个昨日听了王子方的传话,惊骇之下回来相报,已是让庄府一片鸡飞狗跳了。他后世常有夜不归宿的时候,自己只觉得平常的很,实是料不到这其中的关窍。

昨日庄乐生听的彩荷使人回报,顿时如遭雷噬。这御街上冲撞圣驾,什么罪他自是知晓的一清二楚。想及自己几尽辛苦,将儿子终是拉扯大了,眼见着儿子竟然知道自己求学了,正自心中欣慰,不知拜谢了几次上天,便是梦中也是常常笑醒。哪料的晴天霹雳,一切就这么如泡影般幻灭了。

大变之下,十余年来积攒下的郁积,登时一股脑儿的发了,当场就昏死过去。这庄府并无女主人,除了彩荷和小棒槌及后来的罗士信外,就只剩下几个粗使杂役了。等到庄乐生这个顶梁柱一倒,府中登时大乱。等听到具体事情,更是个个惊恐,唯恐受了牵累,被治了罪去。于是一夜之间,家中几个杂役已是逃逸一空,本就不厚的家底,也被人顺手牵羊的摸去了不少。

幸得彩荷和小棒槌极力维持着,又有罗士信这个勇士坐镇,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惨事。只是第二日便传来消息,道是太乐署已将庄乐生消了籍,虽未说什么,但墙倒众人推这等事,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等到庄乐生幽幽醒来,知晓了这事,却只是轻轻叹口气。将彩荷唤来,让他去给自己准备洗漱,自己儿子现在生死未卜,听说小畜生的先生好像是很有些门路。小棒槌又说曾在宫门外见过这位王先生,自己怎么也要去努力一把,不能让儿子就这么葬送了。

哪知

彩荷端着铜盆才出,便一眼见到了庄见正自贼忒嘻嘻的跟自己打趣儿,一天一夜的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让彩荷也是临近崩溃了。此番眼见庄见突然出现,如何不让这丫头失态。

庄见不知其中究竟,一呆之下,不由笑道:“我说丫头啊,虽说你家少爷很英俊,但他绝不是个随便的人的。一直守身如玉啊,你就是再崇拜他,也不用这么急色吧。”

彩荷伏在他怀中,耳中听着少爷一如往昔的调笑声,忽然觉得好温馨,好踏实。一颗心儿就那么飘啊飘的,竟是在突然放松之后,就那么睡了过去。

等到庄见发觉,不由的大是蹙眉,隐隐觉得不对。将彩荷横着抱起,方要举步,就听一阵奔跑之声传来,随着跑声,罗士信那憨憨的声音已是人未到,声先至了。“谁?谁?竟敢到咱这闹事儿!咱打断他两条狗腿!彩荷姐彩荷姐,你在哪啊?”

庄见听着生气,娘希匹的!怎么听起来一点气势也没有啊!好歹也教过那么多遍了,怎么就是学不会呢?唉,这厮实在没有做大哥的潜力,也就只能做个打手了。话说做黑社会也是要有资质的!这罗士信,没戏!

庄见心中摇头,口中喝道:“那个猪头!在那咋呼啥?小棒槌呢?把他给爷找来。先人个板板的,老子一天不在家,你们就造反了啊?”

口中说着,脚下不停,转过院门,就见罗士信正自傻站在那,望着自己这个方向,犹自呆呆的不动。怒了!叉叉的!老子一天没回来,竟然就支使不动了咋的?咱这现在好歹也是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