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儿最终仓皇败退而去,他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某人的无耻其实了解的还是太肤浅了。
大厅中的正事,在岳大官人确定了周兴后便算完事了。剩下的便只是甩开腮帮子狂吃大喝了。
原本这种陪吃陪喝的工作,岳大官人是有大爱的,但是如今后面还有个齐云飞在等着,他也只能忍痛割爱,将这个工作移交给郑怀远接手了。
在举杯和众人共尽了一杯后,这才施施然的往后面来见齐云飞。
在整个倒谢的过程中,齐家明面上没什么动静,实则背后却是和周家一样,都是其中的主要推手。
那些忽然涌出来的买家,便是分别出自他们两家之手。只不过这两人却是互相都不知道对方也参与其中,还以为真的就是那生意火爆到了那种程度呢。
对于周兴,岳陵只是顺手牵羊,打的不过只是刮点油水的心思。而这个齐家,他却是有着大用。他没忘记,整个事件后,将他害的远遁吐蕃,和爱人亲朋一分就是近两年的真正推手——太子!
而要对付这个地位相差悬殊的对手,这个齐家,便是天然的盟友和助手。所以,对齐云飞的到来,他其实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因为,就算在对谢家一战中,若不是大内侍卫金虎横空出世,干净利索的将事儿了断了,那最后出手收官的,也必然是这个齐家。
所以说,从盟友的角度来说,齐家做的还是非
常称职的,而相对来说,岳大官人却是从头到尾隐在后面,把各种祸端引线牵到一起后,便开始搬板凳围观了。从这一点上说,也就怨不得齐云飞今日盛怒而来了。
“啊哈哈,国丈拔冗来看我,小子实在是受宠若惊,先在此谢过了哈。”
一进门,不待齐云飞说话,岳大官人已是先一步深深一揖拜了下去。齐云飞一窒,到嘴边的话只得先咽了回去,悻悻的回了一礼。
这古代士大夫的修养已然是根深蒂固的,对方给自己见礼,若是视而不见的没有反应,那是非常掉身份的事儿。
齐云飞身为国丈,世代书香传家,这种事儿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待到两人见礼已毕,重新落座看茶自然又是一套下来。齐云飞使劲的忍着,好容易等到这些都完了,该进入正题了,却不料岳大官人张口一句话出来,差点没将老头气出个好歹来。
“哎呀,国丈,你看今日风和日丽的,你我枯坐房中岂不无趣?要不小子陪国丈四处走走如何?总是好过呆在房里,你看我我看你的没话找话说好多了嘛对不对。”
齐云飞就觉得一阵头晕。尼玛!没话找话的是你好伐,老子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老夫跟你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好走的?
“岳公子!”
老头儿终于爆发了,面色一冷,怒声叫道。“公子难道真不知老朽今日来此是为何事?公子先前答应之事,如今又
作何说?”
岳陵脸上就显出一片迷茫,诧异的道:“咦,老国丈干吗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答应的事儿,我答应什么了?”
齐云飞身子一晃,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啪的一掌拍在案子上,怒道:“公子先前有言,但要没了谢家掣肘,自会将水车一事儿全权交由我齐家。而今谢家已然不在,可公子却只忙于自己聚敛钱财,那答应交付的水车图纸又在哪里?”
岳陵啊的一声,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的齐云飞一阵的暗暗咬牙。
“哎呀,国丈也说了,当时咱们可是说好了,要没了掣肘才好运作的嘛,国丈可不要断章取义啊。”
岳大官人不慌不忙的说着,齐云飞听的先是恼怒,但随之又心中一动,疑惑的道:“你所说的掣肘,除了谢家又指的是谁?”
岳陵叹口气,摇头道:“国丈可知谢家还有一个余孽吗?”
齐云飞不说话,只是两眼望定了他。
岳陵便自顾接着道:“那余孽便是谢家的管家谢安。此人被谢展早一步安排到江陵那边去了,他们谢家在那边隐藏了不少势力。听说……嗯,听说跟当地的县令和一些不法商人勾结在一起,若是一旦回来捣乱……唉,所以说,现在说没了掣肘,实在还为时过早啊。”
齐云飞听的目光一凝,刚要说话,却听岳陵又道:“我还听闻一件事儿,据说前几日京中曾有人来,在谢展临死
前见过一面,随后,便急匆匆赶往江陵去了。据说……据说此人……咳咳……”
说到这儿,他忽然连连咳嗽起来,齐云飞利眉一挑,沉声道:“此人如何?”
岳陵面上显出迟疑之色,似是极为犹豫,半响,才面露沉重之色,低声道:“听说此人来自当今太子府邸,背景深不可测啊。国丈试想,如此大人物,为何来见谢展?见了谢展后,又为何片刻也不停留,匆匆又赶往江陵去了?这事儿想必不用我说,国丈也该猜到一些的。”
齐云飞眼中光芒闪烁,紧紧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