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再次见到徐敏时,徐敏整个人都消瘦了两圈,她端坐在圈椅里,憔悴的模样好似失了灵气。
看来这几日徐敏吃了不少苦。
希望这次的事能给她一个教训,以后莫要再拿女娘的清白去作妖。
对上徐敏恼怒的目光,严诺大方的微微一笑,福身行了一礼。
徐敏这几日过的本就十分郁结,这会儿瞧见严诺一身素衣,言行举止端庄又持重,与那日在严宅里撞见的浪荡女娘,完全不是一个人,心里便愈发的怒火中烧。
她严诺就是个惯会用皮囊骗人的浪荡毒妇。
人前人后尽是两幅面孔。
也就是因为晏修不近女色,才会被这个毒妇诓骗。
徐敏越想越生气,一开口,就是一股阴阳怪气:
“瞧你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大家闺秀呢。”
严诺掩唇一笑,抬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情万种,柔声回道:
“徐娘子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话音一落,严诺坐到了徐敏的身边。
徐敏依旧是一肚子窝火,忽的气势一拔高,直言道:
“外面的那些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吧?”
“你宅子里死了人,怕我向京卫司告发你,所以你散播我的谣言,让我自顾不暇,你好想法子脱罪。”
虽然做事蛮横了些,好歹脑子不算太笨。
严诺温婉一笑,道:
“倘若是我满城散播你的谣言,那我今日为何要来替你解围?”
“直接看着徐大人送你去明月庵,如此不是更好?”
“省的我今后担心受怕,怕你时不时来找我的麻烦。”
徐敏一听这话,气焰瞬时矮了一半。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
自己曾经派人找过严诺的麻烦,按照常理来说,严诺该憎恨自己才是。
倘若自己被送去明月庵,严诺该高兴才是。
思及此,徐敏依旧傲娇的一哼声,道:
“那你为什么来帮我解围?莫不是想攀上我安国公府?”
严诺正了正身子,温声道:
“其实我与你并无恩怨,为何要与你交恶?”
“我替你解围,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有临川的名望傍身,不愁生计,来去自由。”
“我独身一人,完全可以活的潇洒快活。”
“我为何要去肖想那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呢?”
“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不好吗?为何我要给自己添堵呢?”
话音一顿,严诺温婉一笑,继续道:
“所以徐娘子,你心中想要的人,并非我心中所求之人。”
“我根本不是徐娘子的绊脚石,徐娘子大可安心。”
徐敏闻言,恍然间陷入了沉思。
严诺的两句话好似打开了另一条出路。
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好吗?
为何要给自己添堵呢?
从小到大,自己一直追着晏修跑。
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集于晏修一人之身。
就连被晏修打了一巴掌,自己打心里也没有怪罪过晏修,只当是自己下药的事太过分,惹恼了晏修。
可就是这般。
晏修从来都没有因为旁人不入耳的话,关怀、维护过自己。
这一次自己陷入满城的流言蜚语中,晏修压根就没有关心过自己,更是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所以,为何要一直执着于嫁给晏修,自己给自己添堵呢?
徐敏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眼角流下一串泪来。
严诺瞧着徐敏一副楚楚可怜、委屈憋闷的模样,刹那间,一脑门儿的震惊、骇怪。
这丫头是被她说顿悟了?
如此一来,这丫头应当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了吧?
严诺掩下心中欢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道:
“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徐敏拿着丝绸帕子擦了擦眼泪,话锋一转,瓮声道:
“你说不是你散布的谣言,那会是谁?”
“我可没有得罪过旁人。”
这丫头思绪跳的真快。
严诺蓦地心生一计,小声道:
“既如此,那还有谁知道你去城西找我?”
徐敏猛的一抬眼,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茶盏,拿着丝绸帕子的手,越握越紧,最后握成了拳头。
半晌,徐敏才轻轻的恨声道:
“我说严沁为什么一出牢狱,就同我说修哥哥给你建了一个大宅子。”
“原来她在这里等着算计我!”
“亏我从前把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