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深渊的主人,无限流游戏诞生的神,渊朔浑身的气场强大,杀意和冰冷编织一张大网,看得人心尖发颤。
男人身穿欧洲中世纪贵族紧身的制服,肩宽窄腰被细细勾勒。
面容偏像柔弱斯文的病态公子,嘴角却噙着玩味的痞笑,渊朔眼中淬满寒意,笑意浅薄。
身上的神力日渐稀少,坐在光线昏暗的城堡内,男人一脚踢飞前来汇报的球形系统们。
“让我瞧瞧你选出的新神有何能耐?”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下巴,渊朔眯起璀璨的金眸,嗓音沙哑,尾音略微上挑,透露几分漫不经心。
指尖微动,浩瀚的星河浮现在眼前,渊朔转动掌心凝聚的圆球。
眼前飞速掠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张娇嫩的侧脸上。
是个女人。
渊朔不仅没轻蔑地嘲讽,还喃喃自言自语,眼里浸满跃跃欲试。
于是,他循着副本找到了她。
看到她眼中的疯狂和兴奋,渊朔突然觉得杀了新神没什么意思,毕竟她和他是一类人。
一类人就该在一起,至少情感扭曲的渊朔这般自信地认为,他对陆枝兴致盎然。
他是无限流游戏即将陨落的神祇,渊朔每天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那群脆弱的如同蚂蚁般的人类在杀戮中苦苦挣扎。
直到他通过最后的神力推算出嗜杀他上位的新神进入了游戏。
渊朔怎么会容许有把刀悬在脖子上,他决定亲手把推演出的新神杀死。
现在,渊朔改变主意了。
凝视眼前画面中腾空而起的女人,他目光灼灼地定在她严肃又暗含亢奋的娇嫩脸蛋,缓缓抬手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好像对新神,一见钟情了。
眼中兴味正浓,渊朔咧嘴朗朗一笑。
“从没规定过,旧神不能喜欢上新神的。”
……
静谧的医院内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微凉的药水顺着针管流进血管,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
绷带穿梭在柔软的黑发间,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溜进室内,为她流畅的轮廓线条镀上脆弱的金光。
陆枝颤抖着长睫睁开眼,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
鼻腔充斥浓浓的消毒水味,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还在无限流游戏中没有退出。
呆呆地抬起扎针的手背发愣,她难得傻气的模样被推门而入的贵气夫妻收入眼中。
听到动静,陆枝偏过头看去。
她头疼得厉害,现在还有点头昏眼花。
陆母冷漠地扬起下巴,纤细白嫩的手指夹张银行卡,轻轻甩在陆枝眼前。
站在她身旁的陆父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陆枝,这是对你的补偿。”
话外之音则是让她不要追究陆瑶。
掩在被褥下的手臂微微颤抖,陆枝缓缓直起身,目光先是瞥向被上的黑卡,随即掠向他们。
她目光中暗含讥笑,眼角耷拉着,嗓音干涩沙哑:“我知道了。”
陆家实力雄厚,祖辈打下来的金山银山难以被她蚂蚁之力撼动,陆枝没打算硬刚。
敛下眸中划过的暗光,女人柔弱又安静地坐在病房内,唇瓣干裂的可怜样子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陆母满意地颔首,被陆枝的识趣取悦到,冷不丁开口:“天使福利院我也捐了几十万,你放心养伤就好。”
知道福利院内的弟弟妹妹和妈妈老师们是陆枝的软肋,陆母放下心与陆父离开。
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病房内又恢复了冷清。
捏住银行卡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陆枝注视窗台上迎风摇曳的雏菊,紧抿的唇瓣溢出血渍。
在医院住了几天,陆枝感觉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伤口愈合良好。
出院当天天气阴沉,长江流域的梅雨季来势汹汹,咖啡厅外的芭蕉叶在雨帘中直不起腰。
坐在咖啡厅内靠窗的男人西装革履,碎发梳至脑后露出额头。他嘴角上扬,看到那抹倩影后眼尾下垂的眸子骤然一缩。
钻进一旁的便利店买了把雨伞,陆枝裹紧薄薄的格子衫外套,踩在湿漉漉石砖上的绑带凉鞋衬得小腿纤细笔直。
斑马线等候绿灯的行人三三两两,身材高大、气质上乘的男人撑着把双人黑色打伞与她匆匆擦肩而过。
陆枝眼角扫过男人滚动的喉结和温润病态的眉眼,没放在心上的快步离开。
站在柏油马路对面,渊朔在雨雾中转身。
他的视线久久落在女人扫在腰后的发尾,心尖发痒。
陆枝到了陆家丢给她的老旧公寓,位置在郊区。
周围环境很好,没了大城市的繁华热闹,平添几分闲暇恬静。
背靠大山,绿茵缭绕,淅淅沥沥的雨逐渐滂沱,斜风吹打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