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他被玉霄子卸去灵根?七窍莲子心本来可以用来救哥哥的不是吗?如果,如果那时候……哥哥就不会死了。”
“还有秦丰,他到底凭什么,他就是个叛徒,罪大恶极,他才应该去死,最好是被大卸八块,不,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为什么要放了他?”
大概是昭灵内心积压的情愫太多,陡然爆发出来便隐隐有种走火入魔的趋势,瞳孔中心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红色,并且仍在不断扩散。
顾安爵轻轻将对方揽入怀里,手一下下轻抚着她背部,偶尔从发梢划过,声音甜腻得像是掺了蜜糖,带着浓浓诱哄意味,“乖孩子,听话些,秦丰不过是我安插在无极宗的一颗棋子,你,也只有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昭灵最初还不断挣扎,然后像是听进了对方的话,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温顺得像是只小猫,脸颊也微微红了,眼底是极浓的痴迷。
没有人看到,明明说着动人情话,顾安爵那双眼睛却依旧十分冷淡,瞳孔里映不进任何东西,空荡得诡异,嘴角弧度亦是透出讽刺。
我没说过吗?
棋子,可从来不止一颗呢。
处理完秦丰的事情,游戏中其实才过去一天多,放在外界也就半小时不到,出去似乎也没什么事做,顾安爵索性又花了些时间熟悉昆仑教。
段沧澜虽说在这待了百年有余,其实并没有仔细看过各处的景观,脑海里留下的记忆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处。
最深刻的大概就属水牢了,据说是因为他喜欢鲜血的颜色和味道,并且时常研究出新的刑罚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顾安爵其实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错,段沧澜幼年时就被灭了满门,明明是垂涎族中秘法,却偏要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他当时才几岁,因为贪玩溜到了后山而逃过一劫。
但纸包不住火,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了消息,说是秘籍就藏在他这个昆仑一族的余孽身上,段沧澜也因此不断被无极宗,崆峒派等正道门派追杀,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昆仑教,有了如今的地位。
他身上已经不知道受过多少伤,甚至因为万中挑一的纯阴体质,被信任的师父和师妹联合骗过,差点沦为鼎炉。
虽说最后拼死逃了出来,但心性早就扭曲得不同常人,残忍暴虐,甚至生出了严重的厌世情结。
不相信任何人,亦不相信任何事物,对所有的一切,不管声音还是画面都抱以怀疑态度,宁愿毁灭。
顾安爵只觉得有些可惜,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软萌正太生生被逼成了大变态,但说到底也是他们自己中的因,结出的果实自然也得由自己受。
不远处,纷纷扬扬的花瓣打着旋儿落下,
“站住!站住!”
原本静谧的氛围突然被一串杂乱的脚步声打破,隐约还伴随着银白剑光,但都默契地避开了树干,因此并没有阻拦到前面的人分毫,反而将距离拉得更开了。
“快快快,抓住他!”
“追,千万别把他放跑了。”
“看那身装束,说不定是无极宗派来的探子。”
“那群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成天往昆仑教钻。”
被追赶的是个白衣男人,衣料看起来很华贵,领口微敞,袖口和衣角都绣有柔软云朵,腰侧别着把细长的剑,穗子是红色的。
顾安爵原本只是扫了一眼,昆仑教的位置在玩家看来隐秘非常,但无极宗,崆峒派几个大宗门却是知道入口的,教中也时常会有外人闯入,大多是些心高气傲,自以为了不起,想借着诛杀昆仑教魔头来建功立业的年轻修士。
想法倒是值得敬佩,结果却都差不了多少,要么埋入地下,变成了桃花林中的花肥,将那片花养得更红更艳,要么现在还被关在地牢里,每天都尝试着不一样的刑罚,生不如死。
结果就是那一眼,令顾安爵对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生起了些许兴趣,穗子是朵花的模样,形状很小巧,六片稍尖的花瓣,中间有嫩黄的蕊。
倒不算多特别,毕竟就是昆仑教中常见的一种藤草花,教中女子也常用它来做装饰物戴在发间,又或者绣到荷包和衣服上。
啧,难不成又出了叛徒?或者说是教中有女子与玩家定了情?
就这么会功夫,顾安爵已经将对方的资料看清楚了,id荒无,等级不可知,剑修,装备完美级防御灵器幻音伞。
如果是无极宗或者崆峒派的人,有藤草花剑穗自然不足为奇,但放在玩家身上就有些奇怪了,尤其现在昆仑教还并未开放。
顾安爵勾唇,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冷色,声音凝结成线,清晰地传到已经被男人甩在身后很远的几个教众耳边,“你们先退下。”
就在说话的当口,他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白光朝对方冲了过去,周围的花瓣被卷得四处飘飞,树干上也被来势汹汹的剑光劈出不少痕迹。
被作为攻击对象的男人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