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岑嫣然也已经停住脚步,关心地朝她看过来,与对方视线相对的那一刹那,凌双双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变幻,瞳孔也微微放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所以岑嫣然并没有听到,本来想返回来看看情况,却被凌风挡在了身前,并且厉声呵斥住,“你先进去。”
等那扇门缓缓关上,凌风这才扶正对方双肩,逼着凌双双和他视线相对,“双双,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语气里含着明显的担忧意味。
两人是同胞兄妹,虽然说不上心电感应那么夸张,但互相之间都十分了解,凌风明显能感觉到妹妹刚才心神不宁,甚至还有极大可能与岑嫣然有关。
凌双双早已经恢复了平静,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残月令竟然被一个外人拿在手里,心有不甘。”
这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凌风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只淡淡应了一声,不打算再过多地纠结。
毕竟凌双双一向很让他省心,只除了在阑寻的事情上意外执着。
自己也劝过好几回,可惜收效甚微,后来索性不再提起,好在凌双双也知道分寸,一直都相安无事,没有闹出过什么岔子。
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在室内,偶尔吹进来一丝凉风,又将烟雾迅速地吹散了。
面前女子生了张标准的瓜子脸,颜色偏浅未经修剪的天然柳眉,浓密睫毛下,是一对剪水双瞳,唇色淡粉,饱满莹润,整个人都笼罩在晨光。
她身上有股冷美人的气质,眼神也十分的淡,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再加上一身干净又简洁的白衣,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扮演小龙女的不二人选。
在顾安爵打量岑嫣然的同时,岑嫣然也被斜坐在桌旁,撑着下巴朝她望过来的红衣男子狠狠惊艳了一把。
原来江湖上传言的大魔头竟然长了这么副妖孽的皮囊,五官无一处不精致,尤其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被鸦青色羽睫掩映,慵懒又冷淡。
看人时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如同拿了根羽毛从心尖慢慢扫过,猛然从内心深处涌起无法抵抗的颤栗感,甚至感觉整个身体都酥了。
顾安爵指了指面前空着的一张圆凳,示意对方坐下,随手把玩着桌上的一个白瓷茶杯,放倒后,等咕噜噜转了几个圈才突然按住,抬眸道,“岑嫣然,不对,现在该叫你梦笙了。”
这是岑嫣然第一次听他开口,顿时感觉耳膜一震,毫无疑问,对方的嗓音很有特点,磁性而勾人,在她两辈子听过的所有声音里绝对可以毫不费劲地排进前三。
只是语气却很平淡,眼神也微妙至极,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丝毫喜怒,就好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想起凌双双叮嘱自己的话,岑嫣然赶紧将要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只点头回了个“是”字,期间还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顾安爵的表情,似乎生怕自己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惹恼对方。
反正自从到了这幅壳子里,作为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避之不及的大魔头,害怕畏惧的神色顾安爵也没少见,甚至还有吓得浑身发抖,语言功能失调的,岑嫣然的反应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顾安爵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岑嫣然到底是不是真像凌风所说的那样,有了角逐芳主的绝对实力,“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吧?”
岑嫣然一愣,差点本能地想纠正对方话里的语病,救人的分明是凌双双,等对上顾安爵的视线,她才猛然反应过来,紧张得差点直接咬到舌头,过了好几秒才犹豫道,“是,是因为岑雪?”
这两月来,岑嫣然一直待在南月教,跟着各堂堂主学习媚术,易容,毒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否则阑寻也不会花这么大功夫和这么多的时间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左右护法都出动了。
“你很聪明。”顾安爵勾起嘴角,笑容里有几分深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进入了主题,“美人帐背后的老板是岑雪,而现在,我要你做的就是想办法成为芳主。”
“当然,是用梦笙的身份,大家闺秀的确不太适合在花楼里抛头露面。”没等岑嫣然说话,他又挑眉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他托着下巴,视线轻飘飘看过来,神色十分慵懒,最后那两个字却像被刻意加重过,顿时恍若一记重锤敲打在岑嫣然胸腔,令她整颗心都揪紧了。
岑嫣然其实并不比岑雪差,尤其她还比岑雪多活了几十年,阅历丰富,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成长起来。
顾安爵还特意将现代一些新潮思想从系统中调取出来,做成话本的样式让岑嫣然每日阅读,尤其是孙子兵法这类的谋划书,务必让她有资本和岑雪这个占了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优势的穿越女斗。
岑嫣然很快就收拾好了脑海里零散的思绪,点头应道,“是,教主。”声音虽然轻细,但其中的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