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消失两日后,带着满身伤痕将包裹在冰层里的风涅花捧到了炎火舞面前。
两人本该是江湖上令人艳羡的一对眷侣,可后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炎火舞突然间病逝,炎堡也对阑重欢下了追杀令,称与南月教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没过几日,阑重欢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回到了南月教,取名阑寻,对外宣称是他新收的义子,悉心抚养长大,又授以武艺和其他。
待阑寻过了十六岁生辰,阑重欢便将教主之位传给他,自己独自进入后山闭关,直到几年后,阑寻因为爱上岑雪而害得南月教毁于一旦时才重新踏出密室。
阑寻不知道,顾安爵却清楚得很,原主和阑重欢根本就不是什么义父和养子的关系,而是一对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子。
阑重欢年少轻狂,性子又张扬肆意,因此惹上了不少仇家,时常处于被追杀的境地,三天两头就得与人打上一场,身上也时常新伤叠旧疤。
炎火舞就是替他挡了一掌而死的,虽然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预想到,也根本不想看见,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并不是用意外两个字就可以简单概括的。
炎堡堡主炎天阳只得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当作继承人培养,好在炎火舞也争气,什么都学,还都能做到最好,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如今,乖巧听话的女儿不止和江湖上盛传的魔头相爱,还为他丢了性命,炎天阳在悲痛之余,也有股无名火,毫不犹豫地将这笔账全算在了阑重欢和南月教身上。
阑寻小时候看起来软软嫩嫩的,眼睛也又大又圆,等长大些,容貌却慢慢朝炎火舞靠近了,尤其是那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细长的桃花眼,和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
阑重欢每次看到他便会忍不住走神,心内越发思念起亡妻来,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抵触情绪,如果不是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自己大概早就能去陪舞儿了。
“你跟着我所为何事?”沈卿离感官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在走神,语气陡然变冷,心里说不清是羞恼还是担忧占了多数。
这人难道不管在谁面前都是这么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吗?万一遇上居心叵测的恶徒,岂不是很容易被偷袭?
沈卿离这会已经全然忘记了面前站着的人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大魔头,居心叵测?还偷袭?活得不耐烦或者嫌命长了才敢去招惹那么个煞星吧。
他表情冷淡,眼神也没有一丝波澜,瞳孔里空荡荡的,根本映不出人影,沉寂如深潭,像是半点不在意顾安爵之前说的那番话。
但也只有沈卿离自己知道,他刚刚心跳快了不止一倍,还有股从脊椎处往上蹿,最后在四肢百骸间游走的异样感觉。
从未有过,但也绝非偶然,自己难道真的遇到了卦象上显示的那个人?沈卿离瞳孔一缩,忍不住又朝顾安爵望去,却恰好与对方视线相对。
两人之间顿时又像是形成了某种特殊的磁场,甚至能看到火星四溅,听到电流滋滋作响的声音。
沈卿离长时间待在九顶峰,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也少与他人交谈,虽说语言功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感情上就是一张白纸。
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也丝毫听不出顾安爵话里隐含的意思,只本能地以为对方是在把自己当女人调戏。
顾安爵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弧度,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意味,“跟着你做什么?我只是恰好也走这条路罢了,怎么?不行吗?”
说话间顾安爵又往前迈了一步,两人间本来就只隔着一尺多的距离,这会已经缩短到三个拳头不到的宽度,连对方呼吸的热度都能清楚感知到,还有脸上细小的绒毛。
沈卿离其实根本没听清顾安爵说了些什么,脑海里浑浑噩噩的,像是塞入了一团乱麻,眼神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在那张不断开合的红唇上,原本平静的内心也突然涌起一种不知名的欲望。
真诱人,明明没有涂任何的胭脂,为什么就那么红呢?会不会很甜?咬起来应该很软才对吧?
好想,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不得不说,沈卿离就算心里在想些不正经的事,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端倪,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眼神也十分澄澈。
顾安爵也并不知道沈卿离心里的想法,读心术这类的一次性技能自然得留到关键点再用,况且他也相信爱人不会害自己。
不过,爱人这一世的身份还真是有些特别,国师不应该是那种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吗?
嘴角弯起一个有趣的弧度,眼里也倾泻出难掩的细碎笑意,顾安爵索性又凑近了几分,仔细打量起对方的容貌。
沈卿离五官长得着实精致,眉毛很整齐,比起柳眉来要略粗些,末梢微扬,就像是草书的最后一笔,带着股凌厉和潇洒的味道。
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粗看像单眼皮,凑近了才发现是内双,漂亮剔透,瞳孔偏向浅灰色,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