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鹤发童颜的老头腆着脸往陇袭初面前湊,皱巴巴的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活像朵开过了的菊花。
“又打赌……”陇袭初轻飘飘扫他一眼,凤眼里明晃晃的鄙夷,“活该。”
“小初,爷爷我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啊!要输了的话,那可就丢脸丟到姥姥家了。反正爷爷我倒无所谓,关键小初你啊……”老头瞪圆了眼睛,一缕心虚的光芒很快掠过,语气陡然弱了几分,编成小鞭的花白胡须喜感地翘起,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
陇袭初没理他,径自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抖开来,轻快地挽了个剑花,剑身上闪烁着银芒,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衣玦飘飞。
“好!好!这灵犀剑法果然精妙!”老头顿时忘了一开始的目的,专心看着陇袭初舞剑,拍手称快,“小初你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女,哪像你那不学无术的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当年,你爷爷我……”
陇袭初习以为常地自动屏蔽了老头的话,脚下步子一错,腾空而起,又是连贯的几招,剑尖在地面摩擦出数道火光,粉色的海棠花瓣纷飞飘落。
“……还有独孤老头,对对,青峨那老尼姑也来了,爷爷我一套折风剑法,打得他们是落花流水……”老头掰着手指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等抬头,以为能看到自家冷面孙女崇拜的表情,却发现面前空荡荡的,只有几片叶子打着旋儿飘落,萧瑟得跟到了冬天一样。
寂静片刻,老头眨巴眨巴眼睛,又确认了遍,眉毛一抖。
陇袭初默默堵住耳朵,轻功上天梯用得那叫一个流畅,脚尖一点,便消失在屋梁。
身后远远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大吼。
“陇袭初,你这死丫头,太不尊敬老人了!”
陇袭初勾起嘴角,露出抹极浅的笑。爷爷果然还是老样子,精神得不行。
“砰―”的一声,肉体相撞,陇袭初不由皱眉,另一人也是踉跄着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陇袭初伸手扶桩她’,手下触感竟出奇的怪异,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这么个‘女子’,胳膊上竟然全是肌肉。
“我说美人,你看着点路成么?”红衣‘女子’终于开了口,磁性低沉的声音,渗出股魅意。
很显然,面前这顶着妖孽脸的红衣美人是个妥妥的男子,就算长得再美,他也还是个男人。
陇袭初很淡定地扫他一眼,眼睛里里透出明明白白的嫌弃,红唇微启,“有病得治。”
明明是男人却爱做女人打扮,身上还一股脂粉味,看来是脑子有毛病,陇袭初默默下了结论。
“……”阑寻还维持着整理衣装的动作,呆呆看着白衣少女提气一纵,像是只轻巧的燕子跃上墙头。习惯性地在袖口一掏,摸出面小巧精致的菱花铜镜,边缘镶嵌了许多颗红蓝相间的宝石。
模糊的镜面顿时映出阑寻那张极为妖孽的脸,唇红齿白,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一颗泪痔尤其扯人眼球。
“这也没长丑啊。”阑寻不解地拍了拍面颊,又朝着陇袭初消失的方向看了眼,半晌笃定地点头,“肯定是那美人眼睛出了毛病。”
阑寻肯定想不到,陇袭初根本没有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掏出铜镜边照边自言自语。
陇袭初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男人,还随身带着镜子,光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陇袭初这个公认的重度脸盲症患者竟然奇迹般地记住了阑寻,包括他那身红衣,以及那面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铜镜。
直到后来,铜镜上的宝石被陇袭初用小刀一颗颗挖了下来,阑寻才知道,原来一直被惦记的根本不是自己那面宝贝镜子,顿时哭笑不得。
(二)
如果可以,陇袭初恨不得把陇老头倒吊在庄门,尽管那是她亲爷爷。
入夜,藏剑山庄静得可怕。门口守夜的护卫也昏昏欲睡,几只蚊子嗡嗡嗡地飞过去。
“啪”一声轻响,房梁上的黑影摊开手,手上是鲜红的血渍来。
“死蚊子,敢咬我。”得意的笑声来自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黑色头巾,黑色夜行衣,月光映得他露出的两只眼睛格外诡异。
“桀桀桀~藏剑山庄大小姐~我司徒声来了,可得看好你的东西了~~”
黑影脚尖一点,轻盈地掠过房梁。
……
“摘星圣手司徒声?”陇袭初手里还握着把剑,剑尖上银色的光芒亮得吓人。映衬着她雪莲一样的容颜,瞳孔里一片冰冷。
挂着外衣的地方,矮小的黑衣老头正表情猥琐地伸长了手,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挂着抹讪笑。
“咳。那个,女娃娃啊~你看我这大老远的也挺不容易……反正就是条腰带,大不了司徒伯伯给你买个十几二十条,花样款式随你挑……”司徒声干脆拉了张凳子坐下,面巾一扯,耍起了无赖。
“所以,这次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