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必须要承认,坂西利八郎的话没有错,如果真的抛开日本人吞并的野心的话,那么这不实之为一个好的建议,但是,这样的建议再好,也是要出于两国同等姿态下的,如果其中一方包藏祸心甚至是欺压凌辱的话,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无论如何,丧权辱国,是绝不可以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袁世凯问道。
虽然坂西利八郎这么说,可是袁世凯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对他的脸色有所好转,反而比之刚刚更为冷峻的看着他。
道:“是吗?坂西先生,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坂西利八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对袁世凯郑重其事的说道:“当然,大总统阁下应该是非常清楚我对贵国的看法的,您该知道的,而且,相比之于我国其他政、要,我敢这么说,只有我对贵国才是真正的和善。”
“哦?”袁世凯嘴角一挑,道:“继续说下去。”
坂西利八郎一点头,表示接受袁世凯的要求,而后继续说下去道:“我对于日本方面的一些决定是持有否定看法的,而且说起来,我并不介意提及有关我国决策的任何方面,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是我正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袁世凯对坂西利八郎问道。坂西利八郎一笑,颇有些自得的道:“当然是要用我自己的行动来说明,日本人绝不是贵国民众眼中的那样,而且至少其中的部分人不是那个样子的,与此同时,我也真诚的希望,贵国的高级将领们,可以暂且的放下所谓的民族区分,正视我们日本,对于贵国的态度,虽然我知道现在日本国内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利于贵国的题案,但这只是政、治上的问题,绝不是两个民族间的矛盾,我不想看到本该有好相处的两个民族,要因为这样的所谓的矛盾而,到最后甚至是一个不可缓和的局面。”
坂西利八郎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得出他是颇为动情的,他很激动,甚至使得自己的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了,但是,即便是他表现的如此,可袁世凯对他的态度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不但不予之理会,反而他的面色更冷峻了一些。
坂西利八郎也注意到的袁世凯的变化,原本准备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之后略作试探性的,对袁世凯开口问道:“大总统阁下,不知道,您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吗?”
袁世凯看了他一眼,摇着头道:“当然不是。”坂西利八郎又追问道:“那不知道大总统阁下这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愿意帮助您。”
袁世凯咳嗽了一声,而后又对坂西利八郎提出了他所说的第二个问题,袁世凯拍了拍坂西利八郎的肩膀,而后对他道:“第一个问题,坂西先生不回答也就是了,毕竟那恐怕是有关外交的
问题,甚至是牵连到了国际问题。我不强人所难,但是这第二个问题啊,坂西先生可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坂西利八郎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并没有说话,而袁世凯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发问道:“我听闻过这样一句,说‘值此欧洲无暇东顾之际,应利用此千载一遇之好机会,断然处置支、那。非他日而应在今日实行吞并支、那为最好。’”
“不知道坂西先生能否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啊?还有就是我听说讲出这句话的人,好像也是姓坂西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与坂西先生是什么亲友,亦或是,这话就是出于坂西先生之口啊。”
袁世凯的语气非常的平缓,可也就是这么平缓的语气,才叫人感到不寒而栗,坂西利八郎听完,明显的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以及他躲躲闪闪的目光,他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就是这样,在袁世凯的面前。
虽然坂西利八郎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如何被袁世凯得知的,而且他也相信袁世凯今天不该把他怎么样,可是这绝不能就表示他是安全的,袁世凯的手段他是见识过一些的,虽然自己是他的军事顾问。
“这不单单关乎到中国,同时也牵扯到大日本帝国的尊严,所以还请大总统阁下尽快找到确实的证据,将这个胡言乱语之人,尽快的绳之以法,当然了,如果大总统阁下需要,我可以要求日本方面,在国际上对中国提出一些帮助,毕竟这是有关最少两个国家的国际问题。”
坂西利八郎不愧为是能够在中国左右逢源,在日本德高望重的老一辈,他说话滴水不漏,好像这句话与他乃至是整个日本,都没有一点关系一样,而且他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提出要袁世凯尽快找到元凶首恶的要求。
并且表示如果涉及到国际问题的话,他还愿意帮助中国申请来自于大日本帝国的国际支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时可恶至极。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摆出这样的一副样子,实在是令人感到汗颜。
不过虽然他如此,可是袁世凯也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且真的要死论起外务问题的话,反倒是袁世凯要胜他一筹,毕竟袁世凯当年在高丽的时候,可是一人独掌大权的,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会被国际找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