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众人连忙行礼道。
“众卿家免礼!陈公深夜求见孤,究竟所为何事啊?孤正与窅娘编排采莲舞,正到了关键时刻,若是陈公说不出个令孤信服的理由,孤可是会生气的哟……”李煜一边笑一边打着哈欠说道。
窅娘便是之前李俊文在岭南见过的,刘鋹的那波斯妃子,媚猪!
这波斯女长得奇特,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是一流,先后让刘鋹和李煜为她痴迷。最近一年来,李煜几乎都与她缠绵在一起,或编排舞曲、或饮酒作乐,连王后周女英那儿都很少留宿。
刚开始,周女英还隔三差五的来请李煜,继续也还算给面子,只要周女英请他,都会去周女英那儿安慰一番,可是每次都有些心不在焉,刚来便想着离开!久而久之,周女英似乎也懒得再厚着脸皮倒贴,便任由他与窅娘整日厮守,这正合了李煜的心思。
所谓心不如旧,李煜本就是个风流才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大周后生病期间,与小姨子,也就是如今的小周后周女英厮混在一起。如今李煜又迷恋上窅娘,周女英也体会到了当年自己姐姐的感受,算是自食其果!
要说李煜对这窅娘也是百般迁就,要什么给什么。窅娘善跳
采莲舞,他便特谕工部,用黄金铸造了一座高六米的巨型莲台,让窅娘在高高的莲台上为其跳舞,引来众多非议。甚至他还按照窅娘的意思,在朝中安插了许多这波斯女推荐的官员。
这一举动最终惹来了一众朝中重臣的不满,当中以陈乔、徐铉为甚,连张洎都罕见的以他们统一了战线。当然,陈、徐二人是从公事的角度出发,认为李煜如此任意妄为,置朝廷规矩于不顾的行为不太妥当,而张洎却是从私心出发,怕别人抢走了他在李煜那儿的受宠!
然而李煜看似文弱不堪,骨子里却十分倔强,认定了的事情,便是谁也改变不了!原先陈乔资历老,又是他的老师,对于陈乔的规劝,他还能时而听得进耳。可自从林仁肇被赐死之后,陈乔也有些心灰意冷,在李煜那儿也不似从前那般受待见,劝谏根本毫无作用!
本来陈乔也因为这事,已经半退休在家养老,光政院的事务也大都交给张洎处理。奈何张洎搞政治斗争是一把好手,可治理国家却玩不转,李煜只好又请陈乔重新出山,各种许诺保证,才令陈乔又回朝主持大局!
但毕竟二人裂痕已在,相互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回到原来那般亲
密,陈乔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涉及朝政的运转,也就任由李煜任意妄为。
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愿来烦李煜,像今日事关重大,他与一干重臣商议过后,认为必须向李煜汇报,才不顾时间,与众人进宫面见。
李煜见朝中文武重臣都来了,自然知道有大事发生,所以问罪之语也只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
“陛下,宋帝又遣知制诰李穆、广南道兵马都监梁迥为使臣前来……”陈乔回道。
“哦?又是来要钱的?”李煜嘴角一阵抽搐问道。
自从上回被李俊文骗走好多钱之后,他后来也感觉有些后悔,如今只要一提到宋使,便本能的都有些发怵。
“这倒不是,据宋使说,宋帝以祭天为由,诏陛下前往开封觐见……”陈乔回道。
“哼,这姓赵的又来这一套,当孤是傻子么?”李煜闻言便气不打一出来:“吾弟从善,至今都还在开封不得归,还想着让孤也一并回不来,当真是打的好算盘!”
“陛下英明!这赵宋皇帝仗势欺人,咱们稍微一示弱,他便觉得咱们好欺负!依微臣愚见,咱们按以往一样,不理他便是了!”张洎附和道。
“来而无往非礼也!让徐卿家也跑一趟开
封,继续与赵匡胤周旋,恶心恶心他,省得他闲着没事老是惦记孤!”李煜笑道。
他说的徐卿家,便是徐铉。只要出使赵宋,李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徐铉,无他,老徐口才好,能让赵匡胤那个大老粗哑口无言。况且徐铉多次出使赵宋,经验丰富,使臣非他莫属。
“陛下,徐尚书还抱病在家,恐怕去不了开封了……”陈乔苦笑道。
李煜闻言一阵沉默,方才太放松,倒把这事儿给忘了,难怪今日没见到徐铉。
自打上回徐铉从开封回来之后,也不知哪根筋抽风,一个劲的上书,请李煜整军备武,防备赵宋南侵,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李煜本来也是打算听从徐铉的意见的,并且李煜有他自己的打算,循序渐进,事实上他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可是徐铉不依不饶的进谏,一次两次,终于李煜听得烦了,来了脾气,也就懒得理他,也不与他解释,任由他进谏,不接受也不反驳,反正也说不过他,纯粹浪费口水。
忧国忧民的徐铉一气之下,急火攻心,便病倒了,请了病假在家休养,当中未免没有对李煜有些失望,同李煜赌气的缘故在内。
徐铉病倒,李煜没人在耳边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