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官人的这首小曲和故事,简直写尽了我们这些卖笑之人的凄惨!不知李官人,是否时常出入烟花之地,才能对内中详情如此了解,说出如此真实的故事!”李盼儿双眼含着热泪问道。
“这个真没有!在下从来不去青楼……”李俊文想也没想便矢口否认。他还想多活几年,这锅他可不敢背!虽然私下里去喝过几次花酒,但是那都是正经的陪酒歌妓,至于青楼买笑,他还真的没去过。除了对这种花钱买来的男女之情不感兴趣之外,主要的还是怕被翟雪儿这个大魔头发现,把自己变成东方不败一样的人物。
“那真是稀奇了!”李盼儿一脸狐疑的看着李俊文,继续说道:“这故事内中一些事情,非欢场老手不得而知,李官人既然不热衷于烟花之地,何以……”
李盼儿的意思很明显,你说你从来不去青楼,却能说出如此详尽的青楼之事,难道你能掐会算不成!
李俊文很想高声告诉她,老子这身驱壳的灵魂来自千年以后,什么事情会不知道!莫说青楼里的故事,就是精彩的爱情动作片,老子都能给你讲上三天三夜……
可以他又不能明说,要不然李盼儿不光怀疑他说的真实性,还要怀疑
他的满意有没有病!
“在下的几个兄弟,喏,就是楼下的那几个,时常出入青楼,故事里的许多事情,都是他们告诉在下的,在下再辅以加工罢了……”李俊文只能将黑锅甩给王贵等人。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反正这几个臭不要脸的,确实经常去逛窑子,也不算冤枉了他们。
“原来如此……”李盼儿虽然将信将疑,但是显然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看向李俊文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起码在她看来,她不愿意相信李俊文是个登徒子。
“这故事中的负心汉姓李名甲,与李官人同姓,奴家还以为,李官人是以自己为原型编的这故事呢……”李盼儿掩嘴调笑道。
“呵呵……盼儿姑娘说笑了!李某怎会有如此艳福,遇到如此交心的杜十娘!除非,像盼儿姑娘这样的江南花魁,肯不惜名节,牺牲自己,成全在下……”李俊文反击道。
在经过了最初的不知所措之后,李俊文渐渐适应了与李盼儿的交流,也找回了之前的流氓气。虽然还是无法直视如此狐媚的女子,但是已经大有改善。毕竟也是看过无数岛国爱情动作片的,阅片无数,区区一个江南名妓,又有什么好可怕的。
李盼儿没想到李俊
文会调戏自己,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红,心中暗啐一口登徒子,竟有些小女人的作态。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忧伤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咱们这种卖笑的女子,看着锦衣玉食,却低贱如狗,又有何资格说什么成全官人呢!”
“盼儿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仅凭能从江南的万紫千红当中脱颖而出,成为花魁之首,这一点就令李某佩服不已!”李俊文说的倒是实话,自古江南出美女,能在如此多的莺莺燕燕当中成为花魁中的佼佼者,除了李盼儿本身的美艳容貌,其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要知道,女人之间的战争,虽然不见刀枪,但是未必不会比真正的战场残酷。
“李官人的故事,倒是令奴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知官人可愿听一听……”李盼儿见李俊文安慰自己,心里竟然舒服了不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和李俊文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当然啦,作为李俊文来说,不仅想与李盼儿掏心窝子,更想与她“坦诚相见”!
“愿闻其详……”李俊文回道。听一个美女说八卦,也是一件挺舒心的事情。
“奴家自幼便与亲人走散,也不记得父母是谁,流落街头,成了乞儿,吃尽了
苦头,后来被人贩子卖至青楼,幸好遇到那翠云轩的王妈妈,怜悯奴家,待奴家如亲女,不曾虐待奴家,还教授奴家琴棋书画之艺,让奴家第一次有了家的温暖。而且苍天尚且待奴家不薄,赏了奴家一副好皮囊,让奴家能够吃得了青楼这碗饭,渐渐也小有名气!后来王妈妈病逝之后,奴家便自己给自己赎了身,买下了这艘画舫,做起了独门生意!承蒙同行们关照,占了这花魁之首的位置,又得国主赏识,义结金兰,这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奴家曾经也想着,像那杜十娘一般,寻个体己的知心人,从此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这一行干的久了,见识的人多了,对人心的可怕就越加的畏惧。这世上哪有什么可托付终生之人,那些男人,再如何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只不过是都想得到奴家这具驱壳罢了。而李官人方才的故事,更是令奴家断了这金盆洗手,寻个知己安稳生活的念想,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盼儿姑娘也不能说得如此绝对!在下方才说的毕竟是故事,这世上,还是有值得眷恋和托付终生之人,切莫如此轻易放弃……”李俊文有些尴尬
道。
看不出来,这李盼儿居然还有如此悲惨的过往,还以为她是爱慕虚荣,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