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睿王乃是皇室宗亲,太子旭的堂叔,这三日同睿王妃亦是住在青庐中,同安顿郑家眷属的青庐隔得很近,夏冰一路小心,避开郑家人,到了睿王夫妇居所。

郑七郎在睿王府上上过课,睿王府的下人都认识夏冰,没有阻拦,直接去通报了徐荼蘼,说是七郎的书童来了。

徐荼蘼正卧在榻上看书,一双足搭在睿王烈的膝头,而睿王烈,则是一边同她搭着话,一边替她捏脚。一旁还坐着镇西王世子刘易尧。

他被睿王夫妇接济长大,自然将两人视为养父母,此刻正如同一个乖顺的儿子,跪坐着喝茶,对睿王夫妇公然恩爱场景熟视无睹。三个人像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听闻是夏冰来了,徐荼蘼收了腿,下榻穿上鞋子,说:“让他进来。”

夏冰跪地将康平手信奉上,道:“郎君遇险,我家娘子请王妃相助。”

徐荼蘼对七郎有师徒之恩,连忙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抖落开来,却见上面的字体瘦骨嶙峋,看着颇为熟悉,再一看内容,竟然白了一张脸。

“七郎这孩子,怎么一天都等不得,跑去水木书院,平白遭险!”

这段时间七郎一直在水木书院请假,去睿王府上上课,但是昨天因为王妃身为宗室,要参加婚礼,他就跟着兄弟们去了水木书院听课。

然而就这么一天,就出了事情。

徐荼蘼也教了七郎一个月了,知道他性格稳重乖巧,不像寻常十岁孩童顽皮,午休时无端端跑出去落水的事情怎么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再看郑家三娘信中所言,一对秀眉立刻蹙起,叹道:“郑家还真是虎狼之窟!”

当初三娘请她教七郎,不正是因为七郎在水木书院中,总受其长兄欺凌么?

睿王烈对郑家两个孩子也是颇为喜爱,凑过来问道:“七郎怎么了?”

徐荼蘼将信笺递过去,怒道:“他落了水,现下还未醒来,三娘怀疑是郑家大郎所为,如此不慈歹毒之人,哪里可堪继承南阳郡公府爵位?”

能让素来平和的徐荼蘼说出“不慈歹毒”四字,可见她也是气得不轻,她将手中佛串转了一圈,念了一句佛号道,“如今三娘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惩治郑玖容,又怕出嫁后,更无法护住七郎——”说到这里,她瞥了一旁刘易尧一眼,顿了顿才道,“所以她请我想个法子。”

睿王烈看了康平的信笺,一张圆润和善的脸上亦是露出了凝重表情:“荼蘼你可想到法子了?”

徐荼蘼说:“尚没有。三娘和易尧的婚期临近,二娘才做太子妃一天,郑玖容就如此肆无忌惮,七郎处境堪忧——况且现在他尚未苏醒,三娘说得不错,郑玖容定然不会让七郎苏醒来指证他。他既然已经动了一次手,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待三娘和易尧成婚之后,鞭长莫及,七郎只怕孤立难援。”

睿王烈长叹一声:“七郎不过是十岁稚童,能拦着那郑玖容的路么!何必下此毒手!”

徐荼蘼道:“七郎也是郑府嫡子,又是李氏外孙,光此出身,就比郑玖容来得灼然。且你也知道如今的郑夫人,手段颇为下三滥……”她想起抢嫁妆的那件事情,就觉得提起来都污了她的嘴,“罢了,不说了,易尧,七郎也是你未来舅子,你可有什么想法?”

刘易尧站了起来,低头答道:“晚辈倒有一计,那位郑家大郎今日莽撞对七郎出手,看来并不是什么心思缜密之人,且王妃也说,为防七郎苏醒指认,他肯定会对七郎再度下手,我们不若请君入瓮。”

徐荼蘼点头道:“此法甚好,待抓住了他的马脚,不怕不能治他的罪。”

睿王烈有些担心:“但是他的妹妹才刚做了太子妃,且颇得冯后喜欢,冯后若是有心偏袒,七郎将来不还是暴露在危险之中?”

刘易尧笑了笑:“那么,便叫郑玖容永无翻身之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