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墨宝很少从意千欢的脸上看到这么严肃的表情,白嫩嫩的小脸皱了皱。
“可是……”
可是,他接下来想去督公府继续给那个小公子治病,不只是因为对方身上的病让他感兴趣。
最主要的是,那个孩子的身上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怀疑那个孩子就是他丢失了五年的弟弟。
“可是什么?”意千欢一眯凤眼,眸光染上锐利,“意墨宝,你是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了。”意墨宝果断地举起小手说道,“我都听娘亲的!”
这五年来,他娘亲从未放弃过要寻找他那个刚刚出生便丢失的弟弟。
曾经也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每次都是失望。
不忍再看到娘亲失望,他这次得沉住气,先打探清楚那个小公子的全部底细再做打算。
见意墨宝这一次答应的这么干脆利索,意千欢的眼底更多了深意。
“琉璃,你带着墨宝熟悉一下这个院子,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见意千欢说完就懒洋洋的垂下了眼,琉璃便当她是又困了。
当初他家小姐拼死生下双生胎之后大出血,差点没命。
直到现在,身子还是有些孱弱,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还得日日用药。
琉璃帮意千欢盖上被子之后,便拉着意墨宝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督公府。
宽敞的卧房内,即便是白日也燃着灯,更显明亮。
“督公,小公子刚刚清醒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后又睡了过去。”督公府的大管家向身穿深红色麒麟官袍的男子汇报道。
姬迟莲才刚刚从外处理公务回到京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看沈羽宝。
大床上,沈羽宝躺在中间的位置。
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比前几日又更瘦了一圈,愈发显得他眼窝深陷,下巴尖尖。
此时,他正在熟睡之中,但也不安稳的样子。
小嘴抿着,浓密的眼睫不住地颤抖。
姬迟莲坐在床边,帮沈羽宝掖了掖被角。
“本督听说,那位揭了皇榜的神医不过和沈羽宝年岁一般大,给他服下一粒药丸之后,沈羽宝便恢复了正常?”
“是的!”大管家激动地点头。
之前他们请了很多大夫来帮小公子瞧病,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位小神医叫什么?从何而来?”姬迟莲深深地望着沈羽宝那张酷似他的脸,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稍纵即逝。
“那位小神医来去匆匆,并没未报上他的名字,只是说若是小公子有其他突发情况,可去平阳侯府寻他。”
姬迟莲眼底掠过一道华光,“明日一早,你亲自准备了厚礼去平阳侯府走一趟,将那位小神医请来。”
“是,督公。”大管家领命退下。
姬迟莲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沈羽宝。
他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沈羽宝身上穿着的白色寝衣有些宽大,领口也没有扣紧,露出了半截肩膀。
那肩膀上有一处明红色的胎记,乍一眼看上去像极了火焰。
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明红胎记,姬迟莲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遥远的画面。
禅房之内,女子白皙的肩膀上亦有那样的火焰印记,但更为明艳招惹眼球,与那白皙无暇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勾魂摄魄。
香软的身子亦是带着火般滚烫的温度,似要将人的灵魂都灼烧殆尽。
喉间一涩,姬迟莲重新为沈羽宝盖好被子之后,将手上缠绕的佛珠取下,轻轻捻动起来。
……
翌日,平阳侯府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
意千欢突然归来,廖氏今日一大早就直接宣称自己病了,谁也不见。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廖氏故意躲意千欢。
“小姐,廖氏不见人,也不许赫连家的其他人来见你,其实就是怕被追究嫁妆的事情吧?”长长的走廊上,琉璃跟在意千欢和意墨宝的身后。
意千欢牵着意墨宝的手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当初我离家的时候,侯府的库房就已空虚。我的嫁妆怕是也被他们挥霍得差不多了。”
“虽说那些嫁妆对于您现在来说也不过是一笔小钱,但我觉得还是不能便宜他们。”琉璃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从未见过像是平阳侯府这般不要脸的。
“琉璃说的对。娘亲,不如就让孩儿去帮您把嫁妆讨回来?”意墨宝一副跃跃欲试的摩擦了一下拳头。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们看着就好。”意千欢说完,转眸看向了左侧方。
前面是分叉口,直着走就是去前院的路。
左侧的长廊是通往林晚月所住的曦月居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