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道纹,眼神幽深,性感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那下次什么时候见?”
怂死了师夏!
高承义沉默。他把唇上的烟取下,捏在手里看烟灰,目光慢慢变了。
“没有下次。”
他起身,随手把烟捻灭在旁边一个垃圾桶的白沙粒上,烟盒丢进桶里。
“高承义!”
“你回来!”
“你不留我号码你要后悔的!”
师夏大声冲着他的背影吼。
在穿堂风中,高承义再次把领带拧紧,脚步不停,往前走。
师夏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后悔到肠子都青了。那感觉像是一块夹到嘴边的唐僧肉没咬住,掉回汤里,还溅她一身。
刚才她应该吻上去啊!
她当时在想什么呢!
这时,一阵狂风吹起了窗帘,地上尚未熄灭的烟头燃起了一簇火。清洁工不知所踪。
师夏闻到一股呛鼻浓烟时,火势已凶猛地包围了整个洗手间。因为是仿古设计,这些考究的木门,迅速点燃开去。
师夏想往前走,但鼻腔里全是浓烟,让她立刻咳嗽起来。感觉吸入肺部的空气变得极为稀薄,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她听见自己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嘶声。
一时间,她浑身都是虚汗,手匆忙地在包里翻出急救扩张药,拿到嘴边狠狠深吸几口,也没喘过气来。别说走了,根本站不住,她只好顺着墙壁坐下,不停地一边吸药,一边喘气。
“你怎么了?”服务员托着托盘经过,连忙跑来。
师夏立刻拽住她,指着洗手间的方向:“……火……”她的喉咙干哑,根本喊不出来。她拿过药狠狠吸了几口,勉强把着火两个字说出来了。
服务员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洗手间居然烧起来了,满目火光。她踉跄两步,慌慌张张去喊人。
高承义在包间里吃了一会,发现师夏还没回来。
他刚走出去,就听见几个穿酒店制服的人在忙着疏散人群。他们的脚步飞快,推开一个个房门,大喊一通,换下一个房间。
“着火了!”人人鱼贯而出,按着服务员的指引往外走,场面很混乱。一个主管拿着扩音器大喊:“不用担心!火势不大,暂时还不会蔓延到这边!你们不要慌!消防员马上就过来了!”
人越来越多,他们走到高承义这边,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别留在这里!”又进去喊人:“都出来,着火了!”
高承义快步进了包间,抓了一条擦手的湿毛巾,又拿起茶壶浇得它完全湿透。他抓起毛巾就出去,往后面的走廊走。
其他人急得大喊:“老大!走反了!这边!”
“你们先走,我去找一下人。”
“我的天哪……”
酒店的人拦住他:“你别往那儿走了,那边都烧着了,早没人了!”高承义拨开他的手,自顾自逆着人群的方向走。那人看说不动他,哎了一声又继续去喊别人。
人潮迎面冲来,高承义几乎没法前行。他使劲拨开人群,想拿手机打给师夏,才想起根本没有她的号码。
“你不留我号码你要后悔的!”言犹在耳。
他终于走到走廊附近,那边已经烧得全是火光,地毯着火。扑到鼻腔的浓烟很呛,他迅速拿毛巾捂住口鼻。
满眼都是火光,血红一片,但他好像被时间洪流一瞬间冲回了过去。他想起万年不化的雪山,想起许多无可挽回的遗憾。他的心脏像被扎了一刀。
他满头大汗,手心险些掐出血来。
他的脚步稳踩在地上,咬着牙,从胸腔里爆出一声大吼:“师夏!”
现场除了木头烧裂声,没有回应。
“师夏!”
没有回应。
他的喉咙喊久了,弥漫着一股血腥涩味。火势在朝着他这个方向蔓延,但他的腿好像被什么情绪紧紧控制住,他走不了。
他在模糊的火光中,终于分辨出不远处的玫瑰金色垃圾桶上躺着一个烟盒。它被烧得发皱。这就是刚才他们聊天的地方,师夏不在。
“师夏!”
没人回答。
人类求生的本能积极要把他往后拉,回忆让他陷入一种剧烈的痛苦里,不停往前走。他再看一眼,确定了就走。
他又走了几步,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你不要往前走了,前面很危险!你快点出去!”
高承义的眼神聚焦在消防员身上,一时间醒了。他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师夏也很可能已经被救出去了。他的牙齿咬得几乎碎裂,强迫自己找回理智。
窗户吹入的风,冲起更猛烈的火苗。他突然想起气象局今晚刚提交完这一带风力走向预测报告。就在今年,市消防队就发生过类似阵亡事故。因为风向突变,导致消防员窒息身亡。
高承义捂住口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