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夏立阳去了一趟柳子州办公室,问了些情况。
柳子州分析道:“伯母血压有些高,今天没有吃药造成了意外跌倒。好在头部没有受伤,不过她左腿骨折了,上了年纪了恢复的会慢些。这段时间,你要多上心了。”
夏立阳听着蹙眉问,“高血压吗?”
“是啊。”柳子州凝眉问,“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已经吃了半年的高血压药了啊。”
夏立阳凝眉没答话,但他确实不知道。
作为一个儿子,他竟然连母亲吃了半年药都毫无察觉,他委实不算一个好儿子,也不算一个好医生。
竟然连身边的病人都毫无所查!
柳子州猜到了什么,为自己刚刚的言语失控道歉:“对不起,也有可能是伯父伯母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夏立阳摇头苦笑道:“不该是你道歉,应该是我道歉。”
柳子州叹息道:“好在现在人没事,以后多注意些就好。”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夏立阳和他道谢,然后将柳子州送出去。
再度回到病房的时候,沐景已买回了晚餐。
夏母暂时不宜进餐,她正在劝着夏父用餐。
夏立阳对沈思渺和容景行说:“你们也早些回
去吧。”
“也好,我和思渺明天再来。”病房人太多了,空气不好是小,对病人休养也不好。
他们去和夏家父母还有沐景道别之后,便出去了。
夏立阳蹲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自责道:“怪我,太注重工作忽视了你和爸。”
那时夏母的麻药已经消散,意识也算清醒了:“这事怎么能怪你?怪我自己不当心。”
她冲着夏立阳虚弱的笑:“快去吃饭吧,一下午都在手术室该累着了。”
可她越是这样,夏立阳便越是自责不已。
沐景递来他的晚餐,“夏医生还是吃点吧,眼下伯母病了你吃饱了才有精力照顾她。”
夏立阳接过她手里的碗筷,食不知味。
晚上九点,沐景从医院回去。
夏立阳原本是想让他父亲和沐景一同回去的,可老人家哪里同意呢?
无法,只得让他留下。
后来他出去买了些洗漱用品,再回来的时候便听母亲拉着他父亲的手说,“立阳什么都好,可就是这终生大事叫我。操碎了心。他今年也三十几了,不知道我这期盼哪一年才是个头。”
夏母拍着她的手心疼道:“眼下你养好身体才是要紧的,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这
事我们以后不管了。沐姑娘再好,他不喜欢都是白搭,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是,我都懂!”夏母叹息,“可不就是不放心立阳嘛……”
夏立阳站在门外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他在门外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敲门进去。
那时候母亲已经入睡,他父亲坐在沙发上满脸愁绪。
但那愁容在瞧见他进来之后,又很快被藏起。
“你来啦?”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要不你也回去吧,明天不还要上班吗?你妈这里有我,不用你操心!”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考虑他的工作。
夏立阳蹙眉拿起袋子的毛巾牙刷递给他说:“你先去洗漱,我明日休假。”
夏父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后来夏父在病房另一种床上歇下,夏立阳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他几乎一夜未眠。
回想这几年,自己终究是错过了太多陪伴他们的时光。
夏母这么一病,月底的聚餐是肯定聚不齐了。
夏立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寸步不离的在病房陪着母亲。
沐景除去上班时间,也过来帮忙。
如此一来,夏立阳欠这姑娘的越发多了。
他无意麻烦沐景,可眼下母亲伤在退步行动
不便,父亲年纪也大,有些时候照顾起来确实不如沐景得体。
沈思渺这日过来,恰好赶上沐景要给夏母擦拭身体。
她去帮了把手,那姑娘做事干脆利落,还很细心周到。
沐景去倒水的时候,沈思渺一边给夏母穿着衣服一边说:“沐姑娘照顾的,倒是比看护还细心。”
“可不是?这姑娘能干着呢!”夏母由衷的夸赞,言辞间难掩欣喜。
沈思渺提议道:“等过几天您出院,不如搬去我那里。你们那个小公寓只有您和伯父,叫我和立阳怎么放心?”
“那怎么好意思!”夏母自然不同意:“这不还有立阳吗?怎么也不能过去麻烦你!”
沈思渺笑道,“这话就见外了,立阳有工作,伯父年纪大了。眼下我和景行正清闲,您过去陪我们作伴最好。”
不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