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沈思渺听着司徒健的话有些莫名。
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也来不及多问,收拾了东西之后便往医院赶去。
彼时医院内,司徒健挂了电话从阳台走出来,迎面便看见容景行阴沉的脸色。
他不以为然道:“你还打算瞒多久,你以为你这情况还能继续瞒下去吗?”
原本他是想尊重容景行的意思,让他自己找机会去和沈思渺说清楚,可现在看来不行。
他的病情,已不可控的姿态在蔓延。
容景行拿过手机走去床边收拾东西,他不打算搭理司徒健。
“就算你现在离开,她也会起疑!”司徒瑾不理会他的恼怒道:“景行,迟早要说的!除非你想像三年前一样,丢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书,将她彻底赶出你的世界!否则,她终究会为你担心!若等到你病情不可控的时候再告诉她,只会让她陷入深深内疚!”
“就像几年前,她在游轮上失控坠海一般!”司徒健从不觉得沈思渺跳海全是因为受失心蛊药物控制,那种药物或许会造成心智失常,但当时她听闻容景行“死讯”的噩耗,必然也是一大原因!
容景行拿着外套的手
一紧,他回身深沉的视线看着司徒健道:“她已不是几年前的她,我相信她有勇气面对这些。”
有些事发生了第一次,可他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司徒健叹息道:“景行,无论她有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我觉得是时候该告诉她这些了。等我确定好手术时间,这一切便不能再拖延下去!”
房间寂静片刻,随后只听容景行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他在电话里和沈思渺说好了,要等她过来告诉她情况的!
容景行眉心微微拧着,脸上隐有不耐闪过:“回去!”
“容景行,你!”司徒瑾有些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还不得打算告诉她实话!”
男人微微凝眉道:“我会说,但是如果你在这里,只会让她更紧张!你先回去,手术前,我保证和她说清楚这些事!”
他语气不容置疑,司徒健心中气恼,可那人直接打电话叫来了助理:“过来,送司徒医生去机场。是,马上。”
他这分明就是逐客令,司徒健简直被气的不行!
叹息一声,他说道:“罢了,你自己的事便自己去说罢!当我咸吃萝卜淡
操心!”
气恼的丢下这话,他转身往外走!
“不送。”容景行淡淡说了句,竟真的没有起步相送。
司徒健一路气恼往外走,想来,那人是对他私自接了沈思渺电话的事也有怨气!
他真不该替他操心这些,完全是自找不快活!
半个小时候,沈思渺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容景行正站在病房阳台处凝视外面风景。
“景行!”她有些担忧的唤了声,起步走过去问:“你为什么会在医院?是不舒服还是受伤?快让我瞧瞧!”
容景行偏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去市场的时候遇到卸货的,不小心撞到了。”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处有些擦伤但已经被贴了纱布!
但那其实他从台阶滚落下来,造成的擦伤。
容景行思索了半个多小时,此刻故意对她这么说,分明还是不打算告诉她那件事的。
沈思渺看着纱布上隐约透出来的红血丝,眼底的担忧更浓了。
她拉着那人走去沙发坐下道:“你让我仔细看看。”
沈思渺脱了他的外套,将人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除了手腕的伤之外,其实他的脸颊也有些细微的擦伤
。
不过脸颊的伤在左边,手腕却是伤的右手?
沈思渺有些疑惑问道:“你这伤,真是擦伤吗?”
男人像是看穿她的疑惑,不由笑道:“不是擦伤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还怀疑我是与别人打架吗?”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你今天伤的有些莫名。”沈思渺盯着他那双眼睛研究。
可那人偏偏目光坦荡的很,让她一时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不由叹息道:“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不知道小心些?”
男人轻笑着将人拉坐在自己腿上:“一点小伤,别总那么担心!等到再过些年岁,我又比你大几岁,只怕这身体是要一年不如一年的。高血压,高血脂啊,都有可能出现,你要是像现在这样操心,怎么操心的过来?”
他寻思着,尽量用委婉的方式开始和她说那些事。
沈思渺叹息一声道:“不是还没到那时候吗?况且就算到了那个年纪,也并非人人都会得那些病!”
她从他腿上起来,拿起他的外套帮他穿上说:“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保重身体,陪着我和西西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