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心头有很强烈的,不太好的预感!
男人看穿她脸上的慌张,微微凝眉道:“他可能不行了,带着西西过去一趟吧。”
沈思渺的身子蓦地抖了下,然后她红着眼睛点头道:“好。”
男人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淡些。”
一家三口到达医院的时候,沈连城刚从急救室出来。
他确实状态不好了,精神恍惚的厉害,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四处看着,像是在找谁!
直到他在门口的位置,捕捉到那抹身影,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遥遥相望,沈思渺控制不住心头难言的苦涩,她拧着眉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连城躺在床上无力的朝着她招手,可她却像是脚步生铅一动也不动。
身侧西西偏头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她,又和容景行对视一眼。
父子相视,默契十足。
西西看懂了容景行眼神里的意思,伸手抓起沈思渺的手牵着她往床边走去:“妈咪,爷爷叫你呢,你去看看他吧?”
有眼泪模糊了沈思渺的眼眶,她看不清床上人的轮廓,只觉得内心的情绪翻江倒海,像是要将她吞没。
沈连城摸索着从床头拿出一条红绳,那上面坠着一块玉佩。
沈思渺认出那东西,以前
沈安然在她面前炫耀过,说那是,沈家的传家之宝!这东西以后只会传给她这个嫡亲的沈大小姐,而不是她一个没有身份的孩子!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很羡慕的看着她!因为,她总是可以光芒证明的叫沈连城一句——爸爸。
沈连城将那东西握在手心,抓过她的手将那东西放在了她掌心。
一旁的沈安然看着他这举动蹙眉,可是到了这个时刻,她也知道有些任性该放下了。
沈连城牢牢握着沈思渺的手,朝站在她身边的西西看着说:“给、给孩子。”
刹那,沈思渺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的翻涌的泪花。
她摇着头说:“这东西你还是给姐姐吧。”
沈连城攥紧她的手说:“给你。”
他的语气虽然虚弱,但是却很坚定。
他握着沈思渺的手道:“这不是我对你的补偿,这是我给孩子的念想,你不要拒绝我。”
沈思渺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那些泪花滑过沈连城的手背,灼痛了他已经有些麻木的心。
西西懂事的开口说了句:“谢谢爷爷。”
然后便见床上的人微微笑了下,再之后沈思渺只觉得握着她的那双手渐渐变得无力,直到最后无力的垂下……
“爸!”沈安然悲痛的唤了一声,病房彻底陷入无法
言喻的悲痛里。
沈连城终究还是去了,沈思渺坐在他床畔有眼泪悄无声息模糊了她的视线,还有那些曾让她痛彻心扉的记忆也在刹那模糊。
耳边是沈安然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爸,爸爸!”
那一刻她像是一个仓皇无助的孩子,失去了世界上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一个东西,哭的绝望又无助!
葬礼现场,沈思渺和容景行分明已女儿和女婿的身份出席,也有不少人看在容景行和沈思渺的面子上,得知葬礼之后便赶了过来。
不过现场,拒绝了所有记者的拍照要求。
这一日贺俊也来了,沈安然看着那个男人的目光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她想起父亲病危时对她说:“安然,不属于你的东西便不要去争抢了,没有意义。人生太短,应该用来去做些有益处的事,不要像我一样到头来,落得满身悔恨。”
她将手里的火纸扔进火光中,那一瞬炙热的火苗仿佛烧灭了她浑身的霉点,她觉得自己重生了。
沈思渺跪在她身边道:“他还在时,我已他的名义给他买了一处小公寓。本来是想让他身体好些之后,去休息一段时间。现在他既然不在了,那房子便交给你打理吧。”
沈安然烧着纸钱的手一顿,心头有什么难
以言喻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本就被火光照的很红的眼睛,此刻更红了几分。
轻叹一声她像是自嘲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对我冷漠到底的,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就因为沈连城死了,所以你对那些事都不再计较了吗?不在乎我从前那么苛刻的对你,那么卑鄙,那么无耻的害你?你真的,不打算继续恨我了吗?!”
沈思渺轻笑一声,火光中她笑容明媚,眼神清明。
她叹息道:“恨又有什么用呢,我恨一辈子,最后也不知是折磨的你,还是我自己。到头来能得到什么?”
真的没有丝毫意义,她看开了。
“是吗?”沈安然轻笑了声,有眼泪顺着她眼角无声滑落,也不知是为沈连城伤心,还是为自己从前的那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