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给她听的,是上次追查西西身世时,小西亲口说的那些话。
沈思渺起初听见那道陌生的声音时,是有些错愕的。
然后她渐渐的理清了思路,电话里那个女人说:“那个哑巴正好与我同天生产……”
哑巴,哑巴!
她生那个孩子的时候,还没有恢复说话功能!
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听完那段录音的,她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火灼烧,痛的她说不出话来!
沈思渺控制不住的发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手机摇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做!那是我的孩子!她换了我的孩子!”
这一刻她的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如果那个女人现在在她面前的话,她可能会去厨房拿一把刀与她同归于尽!
容景行倾身一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道:“是,他们犯了错!所以我已经惩罚了他们,也要回了我们的孩子!西西就是我们的孩子!”
沈思渺现在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话,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她一张嘴咬上男人的肩膀。
容景行皱了皱眉,拍着她的背说:“不要哭,不要难过,我们应该庆幸西西回到了我们身边。”
“可
是我与他分别了三年,我、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沈思渺靠在他肩头哭泣着呢喃道:“我从没有怀疑过那家医院,我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她说完这话,猛地一把推开容景行直往卧室跑去!
男人起步追过去,在她拿着包往外走之际将她堵在了里面说:“不用去了,他们一家已经搬走,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沈思渺红着一双眸道:“你让开,你让我去找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孩子,为什么偷走了他还不好好对他!到底是为什么!”
这一刻她只想找到那个女人将她五马分尸,什么素养什么法、律都不想管了!
容景行再度抱住她说:“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们了,你现在需要冷静,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再去好好地看看我们的儿子。”
沈思渺挣扎无果,最终只是抱着他痛哭不已。
后来她揪着他的衣襟一遍遍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错!”
一想到那个孩子不在她身边的那三年,受了那样多的苦,她便心如刀绞!
容景行抱着她说:“不哭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回到了我
们身边。该有的公道,我也已经帮他讨了回来。”
要说有错的话,他的错才是最大。
他最不该的便是,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书,让她对那段婚姻心灰意冷。
沈思渺最后还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容景行将她放在床边坐着,他蹲在她面前说起前不久他带着孩子回来的事情。
她不由凝眉带着哭腔质问:“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叹息一声说:“之前是因为不确定,等我带着西西再过去的时候,恰逢立阳生病你分身乏术,我怎么舍得分散你丁点注意力。”
“可那你也不能瞒着我!我回来几天了,为什么到今天才告诉我!”沈思渺的语气有埋怨有无奈。
男人叹息道:“你早以为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他早猜到若让她知晓西西的身世,她会伤心、难过。
虽然也会惊喜,可日后想起那段过往她更多是责备自己。
他怎么舍得让她责备自己?
沈思渺渐渐从之前的状态中冷静过来,她红肿的一双眼睛道;“你说的没错,孩子已经找到了,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事。”
容景行看着她笑道:“是啊,我觉得我做过最正确的事
情,就是跟着你一起去了l国。”
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事情,注定他们要在l国一家团圆。
沈思渺倾身一把抱住他说道:“景行,我对不起那个孩子,我觉得我亏欠他太多太多……”
男人拍着她后背,有些哽咽道:“没关系,他不会在意的,以后我们一起弥补他。”
“好。”
沈思渺后来迷迷糊糊的睡了,容景行因为担心她的情绪,所以这一晚没有离开只在她家沙发睡了一晚上。
翌日,等那个男人起来的时候沈思渺已经起床了。
他看着厨房里氤氲散出的雾气,起步走过去站在玻璃门内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她长发挽起,系着一件黑白格子的围裙站在里面忙碌着。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温柔浅笑,然后他起步走过去拉开玻璃门,走进去。
沈思渺已经将熬好的稀饭出锅往保温壶里装,男人走过去接过她手里东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