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容和平才第一次正视这个“儿媳妇”。
此前他的印象里,沈思渺是胆怯到甚至有些懦弱的!
没想到,她竟然有勇气对他说“不”?!
他心中气恼万分,偏偏又是真的拿她无可奈何!他一世英名在外,要是因为这件事毁于一旦,就太得不偿失了!
但是要他接受这样的儿媳妇,也实在不可能!
容和平盯着沈思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想要从中看穿什么!
可他活了这把岁数,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的想法!
他暗暗吸气,压下心头怒火问:“说说你的目的,只要我能达成的都可以!”
沈思渺闻言轻轻勾唇,缓缓摇头。
然后再度低头写上道:您误会了,离婚这件事不该由您和我谈。这婚是他要结的,自然也该由他和我谈。
如果她就这么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是对这段婚姻,是对自己,更是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的不负责任!
容和平看着字条上面娟秀的字体,胸腔内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原以为她身体不全比起常人要心思单纯,没想到心思竟也这么多!
请佛容易,送佛难?!
看来,当初还真是他看走了眼?
“砰”——
容和平
恼怒的拍了下桌子,冷声道:“你以为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我还会纵容你留在容家?这婚离不离,早就由不得你!景行被你鬼迷心窍,你当我也老糊涂了?!”
沈思渺怔了下,随后只听
“咚”——
书房那扇门,被人暴力的一把踹开!
屋子里的皆回头看过去,沈思渺缓缓转身,便见那个男人黑沉着张脸走了进来。
容景行目光扫过她看向书桌前坐着的人问道:“您这是做什么?我自己的婚,我还不能决定离不离了?!”
“你最近事多,这些事为父可以帮你处理!”容和平板着一张脸。
容景行走过去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离婚协议,不由冷笑道:“你我虽是父子,但也不是事事都可代劳的。枉您清醒了一辈子,怎么也做出和母亲一样的糊涂事来了!”
他说完这话,顺手将那份离婚协议扔去了垃圾桶!
容和平皱了皱眉,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挥着拐杖敲着地面怒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将你母亲送去了警局。留着这样的老婆在身边,你也不怕人笑话?!”
“笑话?”容景行冷哼一声说道:“这样的笑话,如何能怪到她的头
上?要是一桩桩一件件算起来的话,这责任怕是……”
“容景行!”容和平恼怒叫了声厉声说道:“你怕是要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要忘记了!”
屋子里容和平的助理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男人偏头对着沈思渺说:“你先去出去。”
沈思渺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等那扇门关上,容和平眯眸看着书桌前的人凝眉问:“你最近怕是公司事务太繁忙,连女人都管不好了!”
“您何出此言?”容景行冷笑反问。
容和平瞬间怒火高涨,“家事不可外扬,你就那么由着她和你母亲对着干?她是你母亲!”
容景行抬眸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您既知这个道理,当初就不该由着母亲对她做出那些事。她是晚辈,可谁也没说晚辈就该没脾气。一再包容的不叫亲情,那是麻木!人都是有脾气的,思渺亦是!”
书房安静片刻,容和平不可思议看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事,还是你纵容她做的?!”
“是!”容景行斩钉截铁的语气道:“我确实有意放纵,正如您也故意纵着母亲的所作所为一般。”
容和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养了三
十多年的儿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他只觉得像是被人打了耳光,左右脸颊都火辣辣的疼!
容和平抬手指着他,颤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都是受谁的庇佑!”
“是!都是您的功劳,所以您还是保留精力,继续为容氏保驾护航吧。”
容景行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容和平忍无可忍的一把抓起烟灰缸扔去了他脚边:“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容景行脚步顿住,平静的语气问道:“您还有事吗?”
容和平极力隐忍着暴躁的情绪道:“去将你母亲接回来,这件事权且就这样过去了。”
“过去?”容景行回身看着他无奈摇头:“怕是过不去,只等庭审之后,若此事真的和母亲无关,她自然可以平安出来。抛开思渺是我妻子这件事,就算她只是路人,既拿出了证据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