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畅,忍耐着对她说道,“这件事跟阿萝阿妧,没有半分关系。当年旧事,若谦侯说的都是真的,那阮氏母女才是受害者。一个女人,委身自己不爱的男人,你也是女人,你拍拍自己的心窝子问问自己的心!你能不能忍耐?!”
叫太夫人说,若当真当年是这样的真相,她反倒要佩服阮氏。
这样坚韧的女子,看似羸弱,可是却努力地护着自己的女儿。
比南阳侯夫人强多了。
“谁会不喜欢侯爷?”南阳侯夫人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格外温煦疼爱,早年因觉得对自己有愧的婆婆,竟然会大声呵斥自己。
她的眼泪顿时就滚了出来。
“不过是那两个丫头……”
“你当他是人见人爱,殊不知就有人不吃他那一套。都以为是你们府里乐阳那样的贱人不成?”太夫人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
从当年阿妧入府,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多年才被感动转圜就知道了。
她对南阳侯夫人温煦,不过是想着儿子对不住儿媳。
可是若儿媳自己不晓事,她也不会客气。
当年林三太太难道还少挨骂了不成?
“别把你男人的错,都推到别人的头上去。这两年两个丫头对你还不够恭敬?你也就知道捏软柿子!阿萝对你如何?阿妧难道对你还不用心?阿姣阿馨这几年在京中,难道阿妧不是为她们奔走走动?阿唐在南边儿,阿萝难道没有护着他过?得了人家的好处,你反过来指责人家,不过是因她们从未伤害过你,欺软怕硬罢了。有能耐,你指着你家那个男人骂去,千错万错,罪魁祸首就是他!”
“老太太!”南阳侯夫人就哀叫了一声。
“那么两个小姑娘,就算是一块儿石头,那这么多年也该焐热了。你从前对阿妧不假辞色,阿妧从未记在心上,可是你觉得阿妧好欺负?”
这些话,太夫人其实憋了很多年。
不过是曾经她可怜南阳侯夫人寂寞,有丈夫跟没有丈夫没什么区别,因此努力忍耐。
然而再忍耐,也忍不住了。
南阳侯夫人跑到宁国公府指责完这个,指责那个的,谁能忍得了?
“我也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儿,你哭到我的面前也没用。”太夫人见次子媳已经泪流满面,努力呼吸,方才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冷冷地说道,“陛下赐的人,你要怨恨,就怨恨两个。一个是你男人,一个是陛下,少攀扯别人!有能耐,你就弄死那几个妖精。没能耐,你就叫那几个妖精踩着过日子。”
用力地转着手中的佛珠平复心中怒意,太夫人就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也不管你往后怎么过。爱怎么过怎么过。你儿女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怎么过日子?”
其实这才是婆婆这职业的一向画风。
可是南阳侯夫人却已经听住了。
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看不清眼前那已经变得苍老的老太太。
她的婆婆,有这么刻薄么?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千疮百孔了。
一时之间,这天上地下,仿佛再也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依仗。
“回去吧。你们侯爷如今,想必很需要有人安慰。”
皇帝这看似不偏不倚,其实是偏帮了谦侯。
南阳侯府上空绿油油的,这是多少活生生的美人儿都无法治愈的创伤啊。
太夫人如今,当真是再也没有心情说什么了。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她已经庇护南阳侯夫人这么多年,可是儿媳为什么还没有长进?
将一切都迁怒在两个孩子的身上,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南阳侯夫人转身就哭着走了。
见她走了,太夫人迟疑了一下,就对宁国公夫人轻声说道,“若谦侯说的是真的,阿妧只怕在心里不好受。你是她的母亲,最近多想着她些。不要叫她回娘家太频繁,虽无人在意,只是我想着阿妧回林家来总是不好受。她小小的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
阿妧一向是娇养长大,只怕人生之中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南阳侯这一件事。她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害?太夫人就叹了一口气。
“你多去靖王府去看看阿妧。”
“您放心,儿媳知道。”
见宁国公夫人恭恭敬敬地应了,太夫人这才叹了一声。
“也……也去看看阿萝。总是咱们林家对不起她。”
宁国公夫人抬眼诧异地看了太夫人一眼。
“是。”
太夫人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很多。
“这两个孩子日子过得苦。你别看你娇养阿妧,从小儿把她捧在手心儿,可是这心里头,她心里是有伤口的。”太夫人就垂目慢慢地说道,“从她对你弟妹和大丫头二丫头的态度就知道,小心翼翼,觉得对不住她们。不过是因觉得自己这个做庶女的,是你二弟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