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一定要生下阿萝。
她只觉得,阿萝有这世上最勇敢的母亲,也是最好的母亲。
“你往后还是叫我大伯娘。”见阿萝面容不动,阿妧小声儿求情,宁国公夫人就继续含笑说道,“你依旧会过继到长房。只是阿萝,你与阿妧不同。我并未抚养过你,你也有自己的母亲。”
阿妧和阿萝是不同的。阿萝是阮姨娘费劲血泪留下的孩子,是阮氏曾经坚守那份爱的证明。她是阮氏的女儿。阿妧却不一样。虽然阮氏生下她,可是宁国公夫人亲手将阿妧养大,做阿妧的母亲,她当之无愧。
可是她却不能做阿萝的母亲。
“母亲,你的意思是?”
“阿萝记在长房,不过不必唤我母亲,还和从前一样儿。”宁国公夫人就垂头看着露出大大笑容的女儿道,“开不开心?”
“开心!”阿妧用力点头。
她不在意阿萝会不会叫宁国公夫人母亲。
那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她在意的是,她们姐妹终于可以在一块儿了。
阿萝却愣了一下,看着慈爱地对自己微笑的宁国公夫人。
“多谢您。”她轻声说道。
顿了顿,她却忍不住问眼前这位优雅又温煦的长辈。
“您……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看着她一脸茫然,有些犹豫又有些慌乱,仿佛不知该如何接受自己好意的手足无措,宁国公夫人的眼里就露出几分笑意与温柔。
她抬手摸了摸阿萝的发顶,如同爱惜自己的女儿。
“因为你值得最好的。”
这样的孩子,本该幸福。
不是么?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为大伯娘做过。”阿萝就紧张地说道。
“做孩子的,不需要为长辈做什么,就理应得到庇护。”见阿萝的眼眶红了,宁国公夫人就柔声说道,“你的生母是值得钦佩的女子。你日后要记得她。阿妧也是。”
见阿妧听话地点着小脑袋,乖乖的样子,宁国公夫人就笑了笑,这才对阿萝说道,“明日我要请谦侯过府。到时候阿萝你也来,我还有事与你说。”她说得郑重,阿萝就迟疑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握住了妹妹的手。
她知道宁国公夫人的态度怪了些。
不过想来,大概很快就要分明。
她一向是个有耐心的人,没有耐心,早就在显荣长公主麾下干不下去了,因此就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霍宁香风姿楚楚而来。
谦侯大人眼角含着几分笑意,显然在哪里发了小坏,叫阿妧偷偷猜想,只怕恭侯府上又要倒霉。
因此当霍宁香心情不错地坐在宁国公的对面听着路人甲跟自己八卦“厨房里那只叫翠花儿的老母鸡竟然下了双黄蛋!”这种骇人听闻之事,就见宁国公夫人对自己笑了笑。
宁国公夫人一向在霍宁香面前不苟言笑,霍宁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阿萝过来。”叫闲杂人等,连阿妧在内一块儿出去,且叫林珩看守弟弟妹妹们不许偷听,宁国公夫人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给你大伯磕头吧。”她对阿萝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