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了那些不好拿捏的妖精,不如叫这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袖鸾上前。
反正不过是个丫鬟,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不过是新鲜两天,南阳侯就会丢开手去了。
“你来做什么?”见乐阳郡主扶着一个小丫鬟,披着一件长长的衣裳婀娜地走进来,南阳侯正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他做在书桌的对面,那袖鸾怯生生地立在另一端给他研磨,倒是有几分红袖添香的样子。
见了乐阳郡主进门,袖鸾急忙上前给她毕恭毕敬地请安。见她穿戴都是十分新鲜华丽,雪白的耳边一对儿红宝耳环微微摇曳,乐阳郡主就笑了一声说道,“今日妾身得了老太太的话儿,说叫妾身去国公府,妾身心里欢喜,因此才来想跟侯爷说说话儿……”
“你如今也不是普通丫鬟了,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儿,不必多礼。”她还温柔地将袖鸾给扶起来。
这清秀胆怯的丫鬟抬眼对她欲言又止,可是动了动嘴角,目光看向身后,见南阳侯正睁开了一双狭长的眼冷淡地看过来,雪白的脸顿时白了,垂头不语。
“既然母亲叫你去,你去就是。”
“妾身只是感到欢喜。这么多年老太太终于看见妾身的努力,明白了妾身对侯爷的心。”见南阳侯嗯了一声,沉默地看着书桌上的一张空白的宣纸,乐阳郡主就急忙拧着腰肢走到南阳侯的身边,依偎在南阳侯的怀里。
她柔软地缠绕这这个强壮的男子,可是却见南阳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俨然是一副被女子早就喂饱了的模样。这府里除了袖鸾最近也没有人服侍过南阳侯,乐阳郡主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袖鸾不过是清秀,南阳侯怎么对她这么喜欢?
喜欢到如今府中都有流言蜚语,说南阳侯要将袖鸾给提拔到姨娘的位置上。
这不是和她平起平坐了么?
不管乐阳郡主在外是多么风光,还叫人喊着郡主郡主的,那也只是一个姨娘,一个妾。
可是一个从她手底下献出来的丫鬟,也要和她一般称姐妹了!
这一刻,乐阳郡主将脸埋在南阳侯冷硬的怀里,不知是该怨恨妨碍了自己正妻之路的南阳侯夫人,还是更怨恨春风得意的袖鸾一些。
“老太太叫妹妹也去呢,想来是知道这丫头得宠,要和侯爷一块儿走,因此想要叮嘱她几分。”哪怕心里恨得流血,可是在南阳侯面前,乐阳郡主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贤良美好的模样,她笑吟吟地看了那袖鸾一眼,见这丫鬟竟敢看着南阳侯说不出话来,就在心里一紧,只恨自己眼睛瞎,竟没有看出袖鸾竟然是怎么一副狐媚子的模样。
这柔弱无助,早年都是她乐阳玩儿剩下的。
“嗯。”南阳侯就简单地应了。
“侯爷……去国公府给老太太请安,可不可以带上阿妤?”乐阳郡主就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阳侯不在府中,她更希望阿妤能讨了太夫人的喜欢,日后能留在国公府里。
“她前些时候那样轻狂地跑回来,母亲正烦她烦得很,你带上她,不过是自取其辱。”
南阳侯将乐阳郡主从怀里给推出来,起身将面前的空白的宣纸胡乱地团成一天丢到地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母亲恼火起来一向不给人留体面,你不怕阿妤被母亲呵斥颜面无存,大可以叫她跟着去。”
他一起身,那袖鸾就急忙上前老老实实地给他披上了外衫,竟比乐阳郡主还恭敬几分。
乐阳郡主伏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看着这大丫鬟。
袖鸾吓得浑身发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含着眼泪垂下了头。
乐阳郡主哪里肯叫南阳侯看见这丫鬟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且见袖鸾明明已经服侍过南阳侯,却依旧如同未经人事一般地可怜羞涩,年少妩媚,就愈发地在心底记恨了几分。
她急忙自己垂泪,秀手握着南阳侯的衣摆低声道,“可是老太太设了家宴,说是叫太太和大小姐二小姐都去。大家都去了,只阿妤不去,那阿妤的心里该多难过呀侯爷?她不是也叫人笑话么?”
她顿了顿,就迟疑地说道,“不然就叫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府里陪……”
“四丫头五丫头也没去,都是一般的庶女,阿妤不去,也理所当然。”南阳侯就淡淡地说道。
乐阳郡主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
四姑娘阿月,五姑娘阿欢,这两个南阳侯的庶女已经被人遗忘多少年了?
南阳侯一向眼里都没有这两个庶女的,怎么突然提起了她们?
且……阿月和阿欢,如何能与阿妤相提并论?
“可是,可是……”阿妤哪里是一般的庶女?她是乐阳郡主生的呀!
叫阿妤竟然和这两个小透明儿的庶女排在一起,乐阳郡主心里越发不甘。
南阳侯见乐阳郡主只是拧着帕子流眼泪,顿了顿就淡淡地说道,“阿姣和阿馨很快就要出嫁,母亲自然要她们过去。你日后不必再说,嫡庶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