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胖团子信不信,十姑娘只能流着眼泪点头说信了。
真的。
发自肺腑的。
“瞧瞧你把阿妧给吓的。”见豫王森严的目光之下, 胖团子已经要嗷嗷哭了, 大眼睛眼泪吧唧直瘪嘴儿,皇后就无奈了, 嗔怪了一句,见豫王挑眉, 就觉得这儿子也是个坏心眼儿的,这明显就是要吓哭团子的节奏。
皇后急忙叫阿妧来自己的面前,见这胖团子奋力摇头,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豫王, 就笑着安慰道, “豫王并不是吓唬你, 是当真很感谢你。”若没有阿妧出现, 从前给靖王殿下解馋的团子,就只有豫王殿下家的大皇孙了。
哪怕被亲叔给吓得大哭, 可是为了别人家的团子们着想, 大皇孙每每就得献身一把, 叫靖王提溜着各处乱逛。
这对团子的伤害多大啊。
从前在豫王府上, 每每大皇孙突然调皮不听话了, 只要高喊一句“靖王殿下到了!”, 别管是多么群魔乱舞,大皇孙保证安静如鸡。
如今靖王天天陪着阿妧, 大皇孙觉得人生都重新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当然, 大皇孙今年才八岁, 说人生还早了些。
听见皇后的解释,阿妧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母后可好?”见胖团子不害怕了,豫王就觉得无趣了,转身若无其事地对皇后问道。
喜欢吓唬团子,这显然和靖王殿下全然不同了,阿妧就觉得爱护团子的靖王殿下简直就是天神一样儿,见靖王冷哼了一声走到自己身边,她急忙对靖王笑了笑。
眼前的靖王高大英俊,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英俊的靖王殿下为什么不赶紧成亲。那些理由什么的多没趣儿啊,她小小地腹诽了一下,见靖王坐在自己的身边,急忙捧起了桌上的茶水殷勤地捧给靖王。
靖王抬手喝了,见胖团子小脸儿红扑扑的,就伸手掐了一把。
“最近你怎么忙着都瘦了?”皇后叫豫王坐在自己的下首,见豫王脸色沉稳,十分可靠的样子,然而脸上有难得的疲惫,就笑着说道,“虽然你姑母多年不回京难免郑重些,只是都是一家人,你不必这样忙得连自己都顾不得。”见豫王微微点头,就好奇地问道,“你姑母何时能到京?”
她与昭容显荣两位长公主一向感情很好,虽显荣长公主并不在京中,可是这么多年,姑嫂两个却没断了书信往来,逢年过节或是显荣长公主的生辰,她也总是记得叫人送一份自己精心挑选的贺礼。
豫王也知道皇后关心显荣长公主,想了想便说道,“尚有日的路程。”
他沉吟了片刻,方才对皇后轻声说道,“姑母若回来,安国公府上倒是个麻烦。”
安国公府论起来,在京中也是说得上话儿的人家儿,也有族人在朝中担任要职,只是这些都不是安国公府最出名的地方。
安国公府最出名的,乃是曾经出了一位驸马。显荣长公主的驸马。
众所周知,这位驸马阁下叫显荣长公主一纸休书给休回了家,且因这驸马冒犯了长公主,如今还被长公主给圈着。
说起来能尚公主的,自然是勋贵家的有为子弟。
天纵英姿说不上,可是世家中的佼佼者也差不多了。
这曾经的长公主驸马,本就是安国公府的大公子……
哦。
如今或许该叫大爷?大老爷了?
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了么。
这乃是人家安国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能说就因为有了红颜知己,就罪大恶极剥夺了人家日后袭爵的权力是不是?
安国公如今的身子骨儿是越发不利索了,他自然也想将长子给放出来支撑家门,免得日后国公府中再因这爵位之事兄弟相争,毕竟,儿子已经被关了十几年,这显荣长公主有再大的怒气,如今也该消了是不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呢。
从前长公主不在京中,这事儿没法儿提,如今显荣长公主回来了,安国公府必然得要个说法儿。什么?为什么长公主不在京中没法儿提?为什么皇帝不能开个口代替妹妹给妹夫放出来?
开玩笑呢吧?
辜负了他妹妹,还想叫皇帝陛下胳膊肘往外拐,被什么真情真意清白的男女之情感动成全了那两个啊?
别看皇帝陛下自己后院儿拎不清摆不平,可是对妹妹的后院儿,皇帝还是蛮清醒的。
“痴心妄想。叫安国公老实点。他可不只有那么一个儿子。”皇后就不悦道。
“儿子明白。”豫王就应了,侧头去看那颗正探头探脑,不知啥时候滚到靖王怀里去的胖团子。
他就见这小东西生得胖嘟嘟的,小小一只一颗球儿一样滚在靖王的怀里,靖王倒是真的对着团子蛮上心的,正垂头给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就侧身对皇后说道,“前些时候王妃还说,阿玄许久没有上门来。她对这小东西也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