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偷看我练武过?”
要他说,阿萝和阿妧简直是两个极端。
也不知是不是阮姨娘生阿萝的时候一不小心将一生所有子嗣的智商都生在了阿萝的身上,阿萝自幼心机满满,至于阿妧……
不提也罢哈。
“阿妤吟诗作画的时候,你装着崇拜她,装着庸碌却跟着她一块儿学。你没有阿妤的琴,这府里虽然大,只是但凡有些动静只怕都会叫人听见,因此你就在木头上化了线,就在那些线上学那些乐谱和琴技。你还跟着乐阳学她的一颦一笑,走路姿势?”
林唐这说着都心累,都不知道阿萝这做了这么多也不怕累死,见阿萝无言以对地看着自己,就叹气道,“你起码对我客气些吧?你偷学我的武技,我揭穿赶走过你没有?”
他若不是多少佩服阿萝的心性,哪里会纵容庶出的妹妹这样胆大。
“我就不明白了,你学这些做什么啊?”林唐就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阿萝雪白的脸上,在听到林唐一句一句地说着,起先抽搐了两下,最后化作了平静。
“你放心,要害你,早就弄死你了。你个没娘的庶女,本公子弄死你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回头也只会报你个暴毙,都不必给你偿命的。”
林唐这好奇心憋了多年,只是他有身为嫡子的尊严,也对阿萝的这些心机与筹谋怀着说不出的想法,如今正巧儿有了机会,他不由感慨地看着阿萝叹气道,“这世上……能令靖王把我从宫里给踹出来问你心事的,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了。”
那时被靖王给命令来问阿萝,林唐的内心是拒绝的。
靖王又不是阿萝的什么人,为什么对她这样上心?
“靖王?”
阿萝平静如同幽潭的眼不由露出几分波动。
“你们姐妹真是……“林唐就啧了一声。
阿萝是个心机鬼,阿妧显然也是个有能耐的。
“人靖王说了,都是为了你家那小东西。”他修长的手指顿了顿,碰上了阿萝丢在桌上的剪刀,轻轻一碰就是一个血口子哗哗流血,一想到阿萝方才捏着剪刀似乎要给自己一剪子,英俊伶俐的林家三公子顿时出了一后背的白毛儿冷汗。
他默默地将凶器提起来丢在一旁,这才一边舔着手上的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靖王说了,小东西因为你哭个不停,靖王殿下实在是心疼,因此想给你个好前程,好叫小东西在国公府里安心做她的十姑娘。”
林唐得承认,听到靖王冷峻着脸竟然是这么个解释,他都惊呆了。
靖王还对谁这么好过啊?!
“是,是阿妧?”阿萝顿时露出惊容。
那绝美的脸在震惊的时候,反而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来。
“靖王为什么对她这样好?他想做什么?!”她想到那一日,胖嘟嘟的小团子被靖王就那么抱在怀里,惊恐得手都是凉的。
她费尽心机将阿妧送入国公府,不是为了叫阿妧过得不幸的。靖王虽然看起来爱惜阿妧,可是他都已经是要大婚的年纪,对小小的团子这样爱惜,这日后不是给阿妧招惹祸事?日后的靖王妃如何容得下她?阿萝绝不愿因靖王对自己施恩,就反而叫阿妧去回报靖王一些不能回报的事情。
“她那么小,靖王殿下能做什么啊。”林唐就无语地说道。
莫非还是对胖团子一见钟情,心怀不轨啊?
这不是开玩笑的么?
知道每年在靖王面前殷勤妩媚,妄图博一夜恩宠的的美人有多少么?
靖王疯了?不要美人儿,反对一个胖团子心怀不轨?
“我拒绝。”阿萝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你可别不知好歹。”靖王为阿萝安排的那前程,若是能成,那阿萝简直就真的要上天了。
林唐以为她不明白,就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知不知道镇国显荣长公主?”见眼前娥眉弯弯肤若凝脂的美丽少女果然露出几分惊讶,他抬头警惕地往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地低声说道,“显荣长公主即将回京,听说她还打算重建秀营。你知道秀营是什么么?是长公主当年手中最信任,最为长公主倚重的一只军队,皆以女子为兵为将,威名赫赫。”
秀营当年追随显荣长公主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三次全灭,又三次被显荣长公主补充重建。
只是当皇帝最终打下南朝之后,显荣长公主虽然身边依旧有女将女兵,却不再重提重建秀营之事。
因为战死的北朝女子太多了。
她都不忍心再重建秀营,这充满了荣光,也充满了回忆的一切。
“那长公主为什么如今又要重建了?”阿萝只觉得自己仿佛听住了,只听林唐寥寥几句,就感到了那些战火之中的惨烈。她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见眼前英俊敏锐的嫡兄正沉默着看着自己,便胡乱地说道,“既然舍不得,那为何还要重建?长公主做这些事,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