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觉得自己四肢都僵住了,他磕磕绊绊的看着他家陛下,哆哆嗦嗦道:“这扳指……真是陛下的?”
办案十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简直千古奇闻!
周惜朝情绪很稳定,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笑容溶溶的映在火光里,瞧着和善可亲。
“这……”
周惜朝轻轻举起右手:“这扳指样式简单,是朕在街边随手买的,白玉微瑕,不常带着,但也不少臣工见过,都可以作证。”
大理寺少卿瞪着他手上的扳指,半晌,缓缓抬起手,指着皇帝面前的汗巾和帕子。
“那……这这这……这帕子……”
周惜朝温声道:“自然也是朕的,只是这些东西,朕不大上心,用旧了之后,便不知丢在了何处。”
众人:“!!!!”
大伙儿缓缓转头看向了伯夫人,不敢说话。
伯夫人也傻了,明明是那小丫头偷来给她宝贝儿子的,怎么会变成了皇帝的!
皇帝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她儿子这里?
这变故实在离奇,众人脑子里千头万绪,万马奔腾,早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去了。
过了好半天,殷深小世子才涨红了脸,又气又急的瞪着伯夫人:“你……你说清楚!陛下的东西怎么会到了你儿子的手上!”
“我……我……”伯夫人被殷深气恼的俊脸逼得倒退了好几步,最终跌倒在地上。
殷深早气炸了,一脚踹翻了几案:“说清楚!”
“我……我不知道啊……”伯夫人慌里慌张的说。
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殷深更炸了,他才十二岁,方才被迫听了一堆污言秽语,忍这帮人很久了!
“殷深!”周惜朝呵斥了一声,“你过来。”
殷深挪到皇帝身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涨的通红:“陛下,你不知道,他们刚刚……”
他实在说不出口,转头气呼呼的看着周晚吟:“县主,这些人刚刚说了什么,你快告诉陛下!”
周晚吟缓缓伸出手捂住脸,根本不敢说话。
笑死,她更说不出口啊。
殷深脑子慢慢冷静了下来,气呼呼瞪着伯夫人和卢家那几个纨绔:“陛下,这些人以下犯上,合该拖出去斩了!”
众纨绔:“不不不……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他们刚刚说了什么,这小命真别想要了。
“没有误会!我亲耳听到的!”殷深气鼓鼓的瞪着他们,誓要替自己的耳朵讨回公道!
周惜朝轻轻抬了抬手制止他,冲伯夫人平静的笑了笑:“夫人,你方才说你儿子曾经告诉过你,嘉盈县主与他暗通款曲……”
伯夫人惨白着脸,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亲口告诉你,这东西是他情人送给他的?”
伯夫人僵着脸,没说话,她甚至动都不会动了……
周惜朝微微笑了笑:“夫人,这不可能,朕从未见过你儿子,更不会思慕他,赠送他东西。”
“我……我儿子……他……”
她儿子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周惜朝宽厚的笑了笑:“罢了,东西如何到的卢十二手里,想来你年纪大了,并不知道,朕不追究你。”
他转头看向周晚吟:“嘉盈县主,这些日子,偏殿是你在住着的,事发之时,你在哪里?”
周晚吟道:“顾家五姑娘送来了太后娘娘的赏赐,我陪顾姑娘一道儿在宫里走了走,后来到了后宫娘娘们的住处,一道儿说话去了。”
采莲接着道:“姑娘走后许久没回来,太极殿里太监宫女陆陆续续被人叫走了,就连我也被人诓了出去,偏殿里便只留了糯糯一个人……”
周晚吟看着伯夫人:“你儿子不知何时摸进了偏殿,还想欺负糯糯,这才被她给……”
“不会的!我儿子不可能的!”伯夫人绝望的喊叫了起来,“他明明是去同你私会!”
明明是说好了的,给她下药,儿子过去毁了她清白……
为什么她会不在,为什么会出了那种事!
“夫人,那东西是朕的。”周惜朝轻轻的提醒了一句,“你儿子没有什么情人,也没有人同你儿子私会。”
“不可能!那丫头才六岁,凭她有天大的本事,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儿子!”
周惜朝望着大理寺少卿:“她说的也有道理,六岁的孩子想来也伤不了二十岁的男子,现场除了那小丫头,可还有别的人?”
大理寺少卿摇头:“当时偏殿里只有卢十二,和那叫糯糯的小丫头,这是好几位夫人亲眼所见,伯夫人也知道的。”
“没有别的了?”周惜朝觉得匪夷所思,他下意识看向周晚吟。
周晚吟硬着头皮要开口,这边大理寺少卿“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