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这样的婚事,我宁可不要。”
欧阳先生听她这样说,又神态大方自在,并不像是受了胁迫的,稍稍放了点心,长叹一声:“他家不怕悔婚的名声,我却怕九泉之下无颜见你父亲啊。”
“我父亲请您保媒,是想替我保个美满姻缘,这姻缘不好,还保他做什么?您可要长命百岁,将来我寻了好姻缘,再请您保媒,如此也不算辜负我父亲。”
周晚吟话说的通情达理又情真意切,欧阳先生被说服了。
他瞪着国公爷,冷冷道:“既然两家退了婚事,那当日周家抬进府里的嫁妆,也要原样归还给这孩子。”
“那是自然,这嫁妆我们都收着呢,本来想着这孩子要成我儿媳,我这做婆母的就先管着了。如今退了婚,我也不好拿着了。这是嫁妆单子,这是库房钥匙,都交给老太太,给她亲外婆。等她再许人家的时候,一并送过去。”王氏当众将嫁妆单子和钥匙放在案上,笑盈盈的说。
欧阳先生气得眼睛都瞪大了:“这怎么行!你们这不是左右倒右手么?这不还是你们家拿着!”
王氏大呼冤枉:“哎呦,这可冤枉死我了,我是想还给她家啊,可她家五服之内都死绝了!我想交还,也无人可交啊,我家老太太是她亲外婆,这你还信不过吗!”
“若是她本家有别的人可托付!这孩子也不至于在我家住了十年啊。可怜我这做舅母的,照顾外甥女十年,一句好没落得,还叫人这样误会了。”
王氏一个女流,又是喊冤又是诉苦的,欧阳老先生倒不好意思了。
“那……总要当面点一点……十年了,也不知道数目对不对得上。”欧阳先生艰难的说。
这些日子他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公府刻薄了外甥女,也不知道嫁妆动了多少。
国公爷闻言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只不悦的朝着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周秀才夫妇看了一眼。
周秀才穷困了大半辈子,被贵人这一眼吓得一哆嗦,磕磕绊绊道:“不……不必了,我是这孩子的长辈,我信得过国公爷。”
“你!”欧阳先生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就是这么做长辈的?”
秀才娘子不懈道:“老先生只是个保媒的,这婚已经退了,嫁妆的事,自有我们周家人做主,就不劳你个外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