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说过了就过了？”当他是傻子吗？

“我的医院，当然是我说了算。”不是比无赖吗？他当然要发挥自己的优势。

许景尧的心机也很深，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的。

他认真看着他半晌，才道：“顾东城，你爷爷都被江晞辰害死了，居然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自己都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吗？”

顾东城的眸子果然幽深起来，嘴上却道：“自然比不得许总。别说，我还真挺怀念以前那个口口声声说，宁愿饿死也不认贼作父的穷小子。”

从前，因为他和孟宛瑜关系不错，所以彼此见过几面，也算熟悉。只是随着孟宛瑜过世，他与江晞辰之间出现隔阂，后来便是他失踪。

不想多年未见，他还是投靠了陆家，承认了私生子的身份，就是不知道害记不记得母亲被抛弃的血仇。

吵架嘛，总要往对方心窝里戳才会痛。

许景尧瞪着他，要吃人一般。

因为他这一生有两痛，一是母亲的死，二是孟宛瑜的死。

当初他不认陆家是为了母亲，后来改变主意，在陆家忍辱偷生，走到今日则是为了孟宛瑜。

当然，这些他不会对顾东城道。

“可

惜，他已经随宛瑜死了。”

顾东城一愣，他已擦着自己的身子进入病房。

彼时，护士正在床头给单云落输液。她其实早就听到了门口几人的谈话，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许景尧进来。

“许先生。”单云落有点激动。

手一晃，护士手里的针头就划破了她的皮肤。

“丝……”单云落吃痛地蹙眉。

“没事吧？”许景尧心疼地上前。

“没事。”单云落摇头。

许景尧抓着她的手，看着血珠从里面渗出来，护士赶紧拿棉签帮她消毒。

“别再乱动了。”他叮嘱。

“嗯。”单云落应。

顾东城依在门口，见许景尧那深情款款的模样，一时也看不太真切。

难道他真的将对孟宛瑜的感情，转移到了这个单云落身上？

护士帮她扎好针，就退了出去。

顾东城也离开，病房里转眼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景尧看了眼她包扎好的腿，什么都没说。

单云落反而忐忑，问：“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不会，你做的很好。”许景尧夸赞道。

“可惜，江晞辰并不感动。”单云落有些失望和落寞地道。

“他本来就是这样忘恩负义。”许景尧说。

那样的神色，仿佛又想起死去的孟宛瑜。

当年她也是无怨无悔地对江晞辰付出，最后清白、生命都赔上了。

可结果怎么样？

她死了就没了，江晞辰倒好，这些年过的逍遥自在就算了，居然还结婚生子。

他的女孩死的那么惨，他有什么资格跟别的女人结婚，更遑论幸福……

——

彼时，江晞辰将苏瑾禾带进她的病房。

现在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客房，是他们为了随时随地陪伴徐莉而存在的。

门关上之后，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两相对，江晞辰身上沉稳、冷漠的气息散去，反而透出那么一丝丝烦躁。

他摸出烟盒，抽了支叼在嘴里，找打火机的时候，突然瞥到苏瑾禾的肚子。

动作顿了下，又将烟卷从嘴上拿下来，握在手里掐了掐，但仿佛不管用。

他瞧了苏瑾禾一眼，突然就将她压在门板上，狠狠地吻了过来。

这个吻有点凶狠，且毫无预兆，但绝不是针对苏瑾禾。仅仅是因为身体里压抑的某种情绪太久，需要一个释放的渠道。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苏瑾禾仿佛一切都懂，所以没有抵触，就那样任他亲着，直到他慢慢平静下

来。

江晞辰松开她的唇后，也没有远离，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抚过她被自己亲肿的唇，说：“对不起。”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她故作轻松地道，眼里却都是包容。

江晞辰的情绪果然受到感染，竟奇异地平复下来，才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我今天下午本来有个视频会，但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临时取消了。见时间尚早，就直接去接你下课。本想着可以约个会什么的。谁知下车后，刚走到门口，就有条疯狗突然冲过来。”

提到当时的情况，他的嗓音发紧，仿佛那一刻的恐惧，还没从身体里剔除。

苏瑾禾知道这是他小时候留下的阴影，之前听王妈说过的。

当时因为不爱，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如今眼前仿佛看到那个